语言是一门艺术,换一种方式表达出来,既可以达到目的,也会让人容易接受,程数很好地掌握了这门学问,一时间我们都释然了,她说的没错,反而也不妨事,就当看个热闹,听个乐呵而已。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忍不住想要相信何琴接下来要说的话,即便她现在什么都没说,这可能是因为跟我老娘也会这样手段的有一定的关系。
何琴就问我们谁带着香,我们确实带了很多东西,最多是考察、勘探的专业工具,当然也有一些极少数人特定要求的,比如像我特别嘱咐要带的那些糯米、五帝铜钱、黑驴蹄子和黑狗血等。
香,我们也是有带的,这是用来发现墓葬,在进入主墓室开棺之前用的,但仅仅三炷,而且为了防止沿途折断,还特意放在一个不锈钢打造的长条盒子里,这要是给她用了,那等到真的有所用的时候,只能抓瞎了。
华子就问她:“何阿姨,用烟行不行?”
何琴点头说也行,华子就从他皱巴巴的烟盒里边,摸出了一支递了过去,但是听到何琴说要三支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毕竟一路过来没有补充,从沧州带出来的烟,
已经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估计都要数着根过日子的。
烟是华子亲自给点的,每一支都先要过一下他的嘴,而且是狠狠地吸一口,不抽烟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感受,这无疑就像是在割华子的肉,把他心疼的两眼都不由地泛红了。
何琴一一看过我们,说:“大仙,只在信徒的眼前出现,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信,那就转过身去,否则你们身上的阳气会冲撞了仙家,到时候就请不下来,问不了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周天和首先转了过去,倩倩和王世国也只能随着老师一起转过身,接着赵武也走开了,我其实是很相信的,不论是因为家庭环境,还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都让我对这些充满了迷信色彩的神秘古老仪式,满怀敬畏之心。
华子则是无所谓,他张口闭口都是邪祟,像他这种人不信,那么这跳大神的行业,将没有半个信徒。
其实,在上了大学之后,学的是马克思、恩克思的唯物主义论,和我老娘的做的行业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翻阅了很多的资料,也在网上搜了很多的灵异事件。
最后总结了,这玩意儿就是信则有,不信
则无,说白了和佛道的理论差不多,就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就像去问一些学佛的人,他们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佛存在的,有着一套属于他们认为的理论,当然不信的人听起来也是那种神神叨叨的。
何琴把那三支烟用两块鹅卵石夹着,虔诚地朝南跪拜着,整个过程我们谁都没有去打扰她,这和我老娘以及邻村的刘先生不同,他们是那种跟你聊着天,或者抽着烟忽然就跟有什么东西真的上了身似的,开始说一些以前完全不可能说的话。
跪拜过后,何琴盘膝坐下闭目差不多一分多钟,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直接问:“你们请本仙家来是为何事?”
“我去你……”
华子刚想要骂脏话,我一脚把他踹翻,用后脑勺也知道他后面肯定是“大爷”两个字,因为眼前的顶神和我们的村里的完全不同,毕竟我们两个经常见,他有点思维禁锢了,不像我什么都可以接受,适应的也快。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后他们竟然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搞得好像我懂些风水知识,就能跟这样的人交流似的。
不过,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走到了何琴面前相距差不多三步停下,先是老派地
抱了抱拳,然后说:“上仙好,我们这些人心有所求,现在迷途不知去向,劳烦上仙指点一二。”
程星博在后面不老实地轻声嘀咕:“这张先生果然是道上的,一听这几句就专业的很。”
华子有些得意地小声笑道:“那还用说,不看看是谁的兄弟,我这兄弟大飞能耐大了去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前不久……”
我一听这家伙嘴上每个把门的,这是要胡说八道,立即就朗声道:“还请上仙不吝赐教,事后必然备礼答谢。”
何琴看了我一眼,此时我发现她和以往相比,痛快就有很大的不同,寻常人的眼黑是圆的,而现在她的眼黑竟然是一道并竖起来的,其他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欲问前途如何,须要奉上银钱两百。”听何琴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朝后面伸手,很快程数就将两百现金放在我手里,而自己又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递给了她。
何琴用一块石头将那两百块钱压住,然后才开口道:“东北行百步,折返遇明洞,洞中有乾坤,乾坤定前程,如若无他事,本仙自逍遥。”说着,她还指了一个着沿着河流往上走的方向。
我心有所思的时候,华子为了显摆自
己,便是学着我跟人家抱拳说:“大仙慢走,以后没事常来玩啊!”
“我他娘还有事情没问呢!”我看着何琴已经恢复了常态,就忍不住踢了华子一脚。
华子蹦蹦跳跳地躲到了一旁,嘴里嘟囔着说是我婆婆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赶快问,那有我那么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