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我试探性地问程数,她竟然恍如未闻,愣了足足三四秒才反应过来,但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从我的手里把手电拿了过去,开始对着那些尸体一具具是照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有很复杂的神色,像是在期待什么,更多却是很忌惮她想要看到的那幅场景,那种负责的表情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程数在仔细观察那些尸体,难道说这些尸体她认识,或者她有可能认识其中的一具,但是一想这样说不通,那应该就是她的某个比较重要的人失踪了,就是在这一带不见的,所以她在仰观那些尸体当中,有没有可能存在她要找的那个人。
我再回想起九师兄郝惊鸿对程家姐弟的介绍,说他们家从爷爷辈都参与到国家级别的考古活动当中,从那个年代到现如今的三代人,就以我家曾经兴旺的时候来看,少数也有上百口人,即便人家是生活在大城市讲究优生优育,那三十几口人总是有的。
其中的某个挚爱亲人,在某年某月参与在这里附近的考古活动,忽然整支队伍神秘失踪,从此杳无音信,借助我们此次的勘探活动,趁机来寻找一下当年的亲人也是有可能的。
换句话说,甚至这次勘探活动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要不然在出发的时候,我曾经看到的那个帛书的拓本,上面记录的是可能存在的水国遗址或者沉船葬,现在这个皇陵古墓是无意中发现的,明显跟前两者八竿子打不着边,但为什么他们还执意要深入呢?
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这样还不好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既然没有说,我也不好去问。
但是看到这些尸体的惨状,我就更加深有体会到曾经到我店铺里边满身是灰是土的手艺人,他们下地摸金寻宝极为不易,也讲述过很多的恐怖离奇的同伴死亡事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太想进入盗墓这行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不管是考古还是盗墓,总归路途是相同的,只是对待墓葬和处理墓葬中的陪葬品方式不同,从这些尸体来看,他们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依旧没有逃脱被机关算计的宿命,这条路走下去,大多数最终的归宿只有三条路,要么死于墓葬中,要么死于争财夺利的同伴手中,反而最好的却是像未曾谋面的五师兄和六师兄那样,一辈子都在吃牢饭进行改造。
华子皱着眉头:“这刚刚进入
皇陵就看到这么尸体,真他娘的晦气,这摆明就是墓主人不欢迎我们嘛,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等一下找到他的棺材,老子一件都不给他留,算是赔偿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了。”
我不知道他哪里想出来这么一套歪理邪说,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人家墓主人是不是要夹道欢迎这些带着各种目的来的入侵者,是不是还要跪下迎接才对?
程数看了一会儿,便是对我们两个说:“帮我把这些尸体弄下来,尤其是那一具,一定要弄下来。”
说实话,她的口气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在命令我们两个似的,而且如果我们不那样做的话,就是在忤逆她,典型的女王份儿。
华子就不乐意道:“我说程大小姐,我们可没拿你这个钱,那一看就很危险,我们是奔着墓里边的宝贝来的,不是这些都烂掉的尸体。”
我很圣母地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不知道这些尸体怎么会死在墙上,万一上面有什么机关,那我们两个岂不是也落到和那些尸体雷同的下场?
程数却好像抓住了华子那句话的关键,看了我一眼,说:“我不白让你们辛苦,一具尸体一万块,干不干?”
一听有钱赚,我和华子对视一眼,这又不算是犯法,危险嘛做什么都有,就算是去工地里边搬砖也有可能被砖砸到脚面,不就是几具干尸,弄下来根本不在话下。
“小心点。”
见我们两个开始准备,程数提醒我们说:“他们这肯定是触动了附近的暗弩机关,直接被打上了墙,这机关的力道一看极为的霸道,而且有可能是从地面斜着四十五度把他们射上去的,才会造成这样的死状。”
我走上去看程数特别在意的那具尸体,浑身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不适感,尸体是腹部中的弩箭,从后背凸出去插到了墙体中,而那弩箭比我的大脚趾头都粗,通体铜黑发亮,就像是糖葫芦外表包裹的那层凝固的糖稀。
尸体的脑袋低垂,脖子已经没有皮肉,只剩下一根脊柱连接着脑袋,却没有四肢,我仔细找了一下,发现尸体的双臂双腿已经犹如枯树枝似的掉在了地上,每一具下面都掉落着,有两具离的近,都分不清楚那些四肢具体是属于哪个尸体的。
从腐烂的程度来看,死亡了有十到二十年之间,虽然时间很长了,但也不至于四肢脱落离体,实在是非常的奇怪。
我蹲下去观察那些四肢,立即就明白了,原来并非是自然脱落,断
口都有很明显的利齿和利爪的咬痕抓痕,有的都已经不完整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死亡之后,有某种东西对他们的肢体进行过咬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吃别的地方,为什么专门挑四肢吃呢?
这就让我想到小时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