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顺水而游,速度自然很快,但刚刚游了二十几米,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忽然就感觉身下一沉,紧接着就是左腿特别的疼,一时间浑身就出了冷汗,内心更是惊恐不已,看来“墨菲定律”讲的没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回过神就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双条腿不断地乱甩乱踢,同时竭尽全力朝着水面上游,但实际上却是越陷越深,整个人头顶就被水淹没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睁开眼睛去看浑浊的水下,发现四周全都是树根和植物的根茎,犹豫全都是泥土混合的黑色,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黑毛怪物眼前,那托我往下东西显然力道出奇的大。
我不知道是自己看到了什么,还是内心中的幻想,认为那倒霉玩意是一条蛟,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之前我们见得那一条,它没有吃到鱼肉,估计是想要拿我果腹啊!
被拖的越深恐惧也就越强烈,我已经感觉自己肺里的气不够用了,终于忍不住猛然吸了一口,顿时大量的污水顺着我的口鼻倒灌,并且瞬间填满了我的气管,我感觉自己顿时就缺氧了,接下来已经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胡乱地抓着、挣扎着,此时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救我。
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忽然下面就莫
名其妙地松开了,一时间自己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力朝着水面上游去,有水的浮力,加上其实也没有拖下去太深,我终于冲出了睡眠,立即贪恋而疯狂地吸着空气。
但是,还不等我劫后余生后想任何东西,仅仅呼吸了几口气,便再度被下面的东西拖了下去,心想这次肯定是完蛋了,全身几乎没有多少力气了,更不要说挣扎了,在完全放弃的那一刻,大脑就出现了空白。
在我最后的意识到,感觉自己又被什么东西咬了,而且这次是直接咬的我的脑袋,然后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失重了,我不知道这鬼东西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死也不能给个痛快的吗?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在剧烈咳嗽当中,还伴随着大口的呼吸,持续了几秒钟之后,便马上就摸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零部件,这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已经不见了,剩下两个血淋淋的血窟窿。
然而,如此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多么疼痛,自己很快就明白过来,人在情绪出现过高度紧张的情况,是可以抑制疼痛的,疼痛不过是主观感觉。
在二战时期,一名国外军医就在战场上对这种现象进行了研究,他对在半天内新遭受广泛的软组织损伤、复合性长骨骨折、头颅贯通伤、胸
部贯通伤或腹部穿通伤等五种严重创伤士兵进行了访问。
访问时所有士兵都是清醒的,结果这些遭受严重创伤士兵中的四分之三没有报告中度以上疼痛,也没有要求使用止痛药。就是说,在战场上遭受严重创伤的士兵们所报告的疼痛程度远低于人们的预期。
于是乎,这名军医在一九四六年发表的论文章,这位医生得出结论认为,强烈的情绪可以抑制疼痛。
此时,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块很大黑石,在黑石的边缘有人正对着水里射击,发现我醒来之后,立即就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开始给我清理、消毒和包扎伤口。
我渐渐地感觉到了除了右手的疼痛之外,自己的左腿也隐隐作痛,但是更多的是天旋地转的晕吐感,然而这块地方上除了我们之前的六个人之外,还多了吴璟、梨儿姐和王文倩,这些人也都浑身湿漉漉的,不过比我要好上很多。
华子有些心疼地看着我说:“是吴璟救了我们,你要不是戴着防毒面具,那东西就把你脑袋要咬掉了。”他指了指散落在一旁的防毒面具,已经是碎裂出很多裂痕,上面还有很明显的獠牙印记,看来这笨重的防毒面具竟然救了我一命。
程数很快给我把手指和腿部的伤口都进行了包扎,我看向吴璟的时候,此时他的头发凌乱,正坐
在这块岩石的边缘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咬牙起身走了过去,便发现吴璟的脸上都大量的淤青,敞开的胸膛也有伤口,被雨水冲刷的泛白,他头没有回,就问我有没有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是没事自己断了两根手指,说是有事又感觉并不是特别的疼,反正还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至于接下来会多疼无法想象,毕竟自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吴璟说:“今晚这场雨比昨晚的还要大一些,很多树木已经被淹没了,不过我们已经够了那片沼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自己走了,它已经不能再帮忙了。”说着,他拍了拍脚下的黑色岩石。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他口中的“它”是什么,但仔细一看就发现在我们的身子下面是一只巨大的鳖,比之前见到的那只还要大的多,即便我们九个人站在上面,也不显得太过于拥挤,而吴璟的手中则是拿着两根鱼线,那鱼线穿透了这只鳖的鼻孔,吴璟就像是掌握着缰绳似的,控制着这只鳖的方向。
吴璟可能见我不太明白,便是说:“蛟这类生物最畏惧的就是鳖,刚才如果没有这只大鳖的话,谁也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