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典型的北方农村土窑,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老旧的,估摸着至少住了两代甚至是三代人。
房中,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的小板凳嗑瓜子,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王贵年轻几岁,但是整个人面黄肌瘦,黑眼圈很重,给人一种行将朽木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瞥了我们两个一眼,我都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坐到了土炕上,王贵给我们先倒了水,华子已经在开酒了,让他去找酒杯。
地上的男人看到之后,便从外面抓进来几把瓜子,放在我们的面前,我就让他们不要忙了,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
华子的嘴比我的要麻利,很快就从王贵的嘴里,得知另外的这个男人叫“闫祥云”,祖上八辈都是农民,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他这一代就不可能有下一代了。
“这话说的太早了,有钱还愁没有婆娘?有婆娘还愁没有孩子?”华子就打趣道。
我们用老家话聊着,他们问我们在外面是做什么的,我们则是问他们今年的庄稼长势怎么样,反正都是一些客客气气的话。
“听说两位老哥,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手艺人,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摸到什么好的明器?”
喝了差不多二两多之后,我直接就开门见山,直奔正题问他们。
王贵立即就摇头晃脑地说:“小兄弟,咱都是自家人,你也知道这一带穷山僻壤的
,古代没有什么王侯将相,哪里有什么……”
“王哥……”
王贵的话音刚落,闫祥云立即就出言打断,显然不想让他把话说完。
“小兄弟我有点没听懂你的话,什么手艺人?种庄稼还需要手艺吗?而且你说的明器又是什么?”王贵装出一脸不懂地问。
我和华子面面相觑,自己说的是业内的黑话,不懂行的肯定听不懂,尤其是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和外面打交道,也不看盗墓之类的小说,但是他们明显是听懂了,所以他们肯定就是盗墓贼,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差了太多,所以才过的家徒四壁。
“手艺人就是挖坟掘墓的,明器就是古董古玩,反正是老物件就行。”
我只能给他们解释,说完就问:“两位手里有没有?我们是大老远从沧州那边赶过来的,想要收点东西,只要东西够老够好,价格不是问题。”
伴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华子立即就从兜里摸出两万块钱,往土炕上面一摔,说:“我们哥俩别的不一定有,但是钱这玩意儿有的是,只要你们能拿出好东西,价格绝对比你们卖给别人高的多。”
两万如果是数字,也就是一个“二”四个“零”,但是真正两百张放在一起,那还是相当有冲击力的,更不要说是两个生活如此拮据的农村人,果然他们的眼睛都在冒绿光。
华子
把手压在钱上,说:“两位老哥,看也看不成你们的,有东西才是,到底有没有,给句痛快话。”
王贵看了闫祥云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之后,他才吞着唾沫说:“有是有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华子立即皱起了眉头说:“老子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了,你们不要担心钱,我们车上放着现金,只要你们的东西够值钱,连车一百来万的车都能给你们。”
“那太好了。”
闫祥云忽然露出了贼笑说:“王哥,把咱们的宝贝请出来,我说白天喜鹊在房上叫了一天,我还以为是想要公配母呢,原来是好事找上门来了。”
“对对对!”王贵连连应声,直接就拿着手电朝着院子里边走去,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发现他进了一个低矮的小房子走,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进来之后,王贵手里多了一团用破衣服包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到王贵把破衣服展开,里边便出现了一块料子比较新的布,再打开里边竟然是一个青铜器。
这个青铜器呈四方形,长宽差不多二十公分左右,有四足,周身配八耳,还有雕刻的腾龙纹路,不管是从做工还是设计来看,这都属于一件非常罕见的大个青铜器,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氧化,所以价格会往下拉一些。
华子被这件青铜器吸
引了目光,过了半晌才转过头看我,对着他眨了一眼眼睛,他就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拿着这件青铜器,华子叹了口气说:“我他娘这东西怎么损坏的这么严重,要不然肯定更值钱,可惜了太可惜了。”
王贵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立即伸手想要拿回去,但是被华子轻巧地躲开。
“老哥,你他娘能不能等一下,让老子好好看看,你们都在眼前,难不成还怕我们哥俩拿着东西跑路了?”华子就不悦地说道。
闫祥云用手轻轻拍着王贵的胳膊,后者才沉住了气。
紧接着,华子把东西交给了,让我给出个价格,这段时间我经营铺子,见了不少的古董古玩,什么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都有,但是这样的青铜器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但之前却在图片上见过。
观摩了片刻,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件青铜器出自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
简单来说,这四个足脚动感非常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