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讲述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境时,我一直都在观察着程数,包括她的微表情、微眼神,乃至一点点的肢体自然反应等。
我把这个梦无比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程数却表现的好像完全不在意,但她肯定是在听的,只是像在听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就是我这个跳梁小丑自导自演的。
等到我把梦说完,我的内心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也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心里话用这个梦的方式,全盘托出给程数,接下来就看她怎么说,于是自己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全程直勾勾地盯着程数。
“原来是这样。”
许久之后,程数竟然用这么简单潦草的一句话回应我,然后表现出正在想某件重要事情的状态。
“程数,你觉得我这个梦有多少可信度?”我忍不住问她。
程数笑了笑说:“其实我认为这取决于你自己相信多少。”
对于她这种略有禅机的话,我很难去理解,看似好像是回答了,实际上就是顺着我的话来说的,所谓的顺水推舟就是不愿意正面回答。
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立即接着问道:“难道你真是的为了你太爷爷?还说是权利?金钱?地位?”
程数说:“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如果你执意这样想,我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一切都随你。”说完,她起身走回了她自己的帐篷中。
我目瞪口度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女人心,海底针。
我终于算是体会到了,而我又是一个特别爱较真的性格,心中只要有问题,那就很难入睡,估计今晚又很难入睡。
华子跑过去问我聊得怎么样,我只能
是苦笑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看似谈了,其实和没谈也没有区别,反而搞得心里非常不痛快,而且自己想过千言万语,结果全都没有用上,还落得如此结局。
可能是喝了一些酒,华子非要去程数替我再找找程数,但是被我竭力阻拦,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不适合第三个人插话,再者程数连我的话都不接,她怎么可能回应华子的质问?
我抱着双腿坐在篝火旁,其他人默不作声地以为我守夜,很快就回帐篷中睡觉,只剩下骆驼群发出的一些小动作,甚至连“噼里啪啦”烧木柴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忽然之间,我感觉得身后有人,便转头去看了一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琉璃出现在我的身后,她的目光不在我身上,而是看沼泽黑漆漆的密林中,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你不去睡觉,怎么在这里站着?”我率先开口问道。
琉璃说:“我和你守第一点的岗。”
我看了看四周,难怪已经没有其他人,我还以为刘天福对我特别放心,由我一个人守夜,他也不担心我睡着了,再将整个营地的人都给卖掉。
忽然,我问她:“你能和我聊聊天吗?我的心很乱。”
看着我做出请坐的手势,琉璃犹豫了片刻,于是和我并排而坐,她的眼神一直都不在我的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入她的眼。
如果不是我对这个女人有所了解,便会以为密林中有什么异常,或者是这个女人有些自命清高,但我知道这就是她,一个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不同的女人。
我开始朝着琉璃吐苦水,她不会向任何人吐露今晚我说了一些什么样的真心话。
其实,我也是酒劲
上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大概可能应该也许说的是我和程数曾经的种种过往,怀念着逝去的爱情,抱怨着此时此刻的一些不满。
过了许久,琉璃问我:“你觉得你了解她吗?”
“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怔问。
琉璃又问:“那你觉得你了解我吗?”
我直接被问的不知所云,反应了片刻之后,很是牵强地说:“还算了解吧!”
“你完全不了解我。”
琉璃说:“你不知道我来自哪里去往何方,也不知道我的秉性脾气,所以你也不可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
或许琉璃说的没错,我到现在很难相信有人会跨越千年起死回生,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个女人,因为当时只想着华子的事情,并没有想过其他事情,所以她的出现是令我措手不及的。
我皱着眉头,瞬间把之前的对于程数的疑惑全都抛之脑后,开始回忆关于琉璃的事情。
迟疑了片刻,我问琉璃:“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琉璃说:“我们都会觉得眼见为实,可很多时候眼睛往往会期盼我们自己,所以导致你形成一个思维定式,这就是你为什么永远无法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原因。”
我又不是真的傻,自然听出琉璃这是话里有话,把她说的放在程数的身上,或许真正有那么一回事。
什么是真相?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华子和郝惊鸿先后从帐篷出来,虽说哈欠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