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常年山忍不住已经悲鸣起来,再看那盗洞口也越来越小,我知道他是失去了爱情,并不是为了琉璃,因为真正在意一个人的话,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就哭的那样撕心裂肺。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失去了爱心的玩具,哭过了也就没事了,因为玩具总会有新的。
刘天福到我旁边,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质问道:“徒儿,你师兄呢?”
我心中的那根弦被猛然拨动,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指微微颤颤地指着那个盗洞,已然给了他最后的答案。
松开我的袖子,刘天福整个人呆滞不止,用很难相信的目光盯着那越来越小的盗洞口,忽然就像是疯了似的,拼命地朝着那盗洞爬去。
刘天福本来昨日刚刚受伤不轻,如此的挣扎之下,伤口立即裂开,但他依旧没有理会,一路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我一看这样下去会出问题,郝惊鸿可是嘱咐我要好生照顾他,估摸着他要是到了盗洞口,估计伤口裂开的更加严重,搞不好就会因为失血太多而出大问题。
“师父!”
我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同时大喊道:“华子,程数,你们来帮我。”
其实不用我叫喊,两个人也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华子和我一起拉住了刘天福,而程数则是给他重新缝合伤口,他整个人瘫坐在我的身旁。
“白痴,白痴啊!”
刘天福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全程他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但是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流淌到了脸上,看得出他仿佛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我曾经看到过刘天华在洪秀香生命最后的一程,他也流过泪,但没有表现的这么的无力和沮丧,那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似的。
郝惊鸿是为了单纯的报恩,刘天福就是在利用这样的报恩,这一直都是我这样想的,但完全不曾想,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显然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他们不仅仅是要好师徒,简直不亚于亲生父子。
在场的人,所见无不动容,甚至有人忍不住跟着潸然泪下,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早些发生过因为一件明器,闹的郝惊鸿都叛离了道陵派,虽然我知道那都是做戏给人看。
刘天福想过娶洪秀香过门,那样郝惊鸿就有了师母,这对于一个孤儿而言绝对是意义非凡的,而郝惊鸿为了不让刘天福
乱吃丹药,所以才会那样以下犯上,他们都在为了彼此在付出很多,甚至包括生命。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
常年山已然不再哭泣,对刘天福得知了郝惊鸿应该死于墓中流露出了真情,他非常的不可思议,正呆呆地看着我们这边。
然而,在盗洞彻底坍塌的一瞬间,只见一道身影闪了出来,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以至于连刘天福也坐了起来,正是琉璃。
琉璃浑身是伤,她一步步地朝着我们而来。
刘天福非常的激动,他迫切地想要站起来,我和华子只能搀扶帮忙,他伸出了微微颤颤的手,指着琉璃问:“我徒弟郝惊鸿呢?”
琉璃的表情没有半点动容,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充满悲伤,她微微启唇说道:“那个人不肯放弃棺材,死了。”
事已成定居,可当琉璃再度亲口说出,依旧还是无比震撼,刘天福的反应最为强烈,直接晕了过去,而同一时间盗洞口完全被塌落的碎石堆满。
我立即让人把刘天福抬回到了营地中,那些骆驼还在事不关己地吃着青草,看着我们慌慌张张地回来,它们也就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继续埋头啃咬草叶。
这便是动物的本能,哭泣也是人类的本能。
刘天福醒来,那是两天之后,我们早决定只要他醒来就离开,但刘天福却要和我单独说上一会儿话,只能让其他人先离开,和他对坐在帐篷中。
两天的时间,刘天福看起来更像是个耄耋老人,而且还是很邋遢的那种,整个人非常的虚弱,简直有点将死之人的迹象。
刘天福问我:“徒儿,抛开我与你四叔那层关系,我待你如何?”
我微微一怔,说:“当然非常好。”
刘天福继续问:“那你师兄待你呢?”
我说:“当然也是很好的。”
刘天福说:“好,很好,那为师要用道陵派所有的资产,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师兄的尸体找回来,你的意见呢?”
我没有任何犹豫,说道:“当然没意见,我们确实应该把他的遗体找回,他也是我的师兄,而且他还是条汉子,一切都值得付出。”
刘天福老怀安慰地笑道:“好,我们现在就收拾,等一下回家,召集人马再来。”
我再度点头,他微微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
按照以往的规矩,不管是谁死在任何的墓葬中,那便是盗墓贼的宿命坟墓,之前洪秀香是如此,但刘天福却充满了希望,所以之后和郝惊鸿去墓中找到了洪秀香的遗体回来。
本来郝惊鸿这次也是一样,而且这还是身在蒙古,我们有个说法是落叶归根,但刘天福这样的做法,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件事情能不能做到很难说。
我相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