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昀昉，你总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你在这里过得再好，也只是暂时逃避问题。迟早要面对的。你要为你的未来考虑。”

许昀昉听着这些话，胸口忽然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呼吸变得沉重。他想起了初中时期，许若骁当着男孩的面让他行为举止不要那么娘娘腔，想起了过去无数个日夜，父母那双冰冷而严厉的眼睛，刻薄的指责，想起了先前那份让他忙得几近昏厥的“体面”工作——那些让他倍感窒息的回忆在心头翻涌。靖大的光环、家庭的期待，他走到今天耗尽了多少心力，多少勇气，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为他的未来考虑什么？他该有什么样的未来？

他闭了闭眼睛，吸了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来，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冷得吓人，“我的事你别管。以后不要来了。”

许若骁皱了皱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觉得面前的只比他小半岁的堂弟是如此孤独封闭又倔强，但话到嘴边，却只化成一声轻叹。“昀昉，我不是要逼你，只是不希望你将自己困在这里。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叔叔婶婶年纪大了，也很不容易，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凡事看开点，乐观点，从前的事让它过去吧，生活没有那么糟糕，还有很多比你过得更不如意的人……”

“出去吧，店要打烊了。”许昀昉冷声打断他，转身不再看他。

店内再次陷入沉默。窗外的晚霞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沉的夜色。

许若骁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望着这个背对自己的堂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门铃再次轻响，他的背影在门外的夜色中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