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外出工作时有不喝酒的习惯,“我……在哪喝的酒?”他问微胖的男生,他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既然对方说到喝酒,那么,这个男生也一定同在酒桌上,也一定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条可怕而又陌生的巷子里的。
男生没有回答,因为,另外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了。
“文哥,咱们在狮子桥步行街‘湖饭店’吃的饭,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那又是一个男生,周文认得这声音,是他的同事摄像师谭建国。可是,让周文
感到吃惊的是,对方出现的方式竟然跟胖乎乎的男生一样,是突然出现的。更让周文无法理解的是,当他转身看向谭建国时,竟发现凭空出现的还不止对方一个,还有筱雯。
“这……我说到底是怎么啦?”周文没再感到害怕,毕竟两人是他的同事,关系又比较好,尽管两人出现的方式非常怪异,但周文寻思理应有得解释的。
“什么到底怎么啦?”谭建国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倒是我要问你怎么了,刚才几分钟里你就像失了魂似的。”
“是啊,文哥,你究竟怎么啦?”筱雯也问。
“我……”周文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干脆,不解释了,而是对三人说,“这样,咱们来理一下。建国,你说咱们在‘湖饭店’吃的饭,可是,我明明记得我还在洛阳下榻的酒店里,怎么可能回到南京了?就算乘火箭也没这么快呀。对了……”说着,问筱雯,“小雯,你说说看。咱们是怎么回到南京的?”
出乎周文意料的是,筱雯竟说他们还未出发去洛阳。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筱雯是这样解释的。周文接到世家的电话,想去对方家中了解一下洛阳之行的情况,便约了筱雯、谭建国去“湖饭店”吃饭,打算吃完饭后直接去周文世交的家中。当时,谭建国正巧在夫子庙他朋友李成博的古玩店里,去饭店时他把这位朋友也带去了。李成博便是此刻跟他们在一起长得微胖的男生。
吃过饭,天色已黑,四人来到目的地,却意外发现此处破败不堪,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就在几人感到疑惑的当口,周文忽然神情恍惚起来,还发出了惊叫。
周文听筱雯这么说,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他完全记不起筱雯所说的经历。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暗想,难道,自己真是被两瓶啤酒灌糊涂了?不大可能,按理说,自己有半斤二锅头的量,两瓶啤酒怎能喝到他
失忆呢。
正思量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那一扇刚打开的门上,他猛地一激灵,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死人一样的脸。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那张可怕的人脸会连同身体突然从门内跳出来。
周文紧张的样子筱雯他们看在眼中,觉得奇怪,正想问问,却不料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那人七十来岁的模样,神情和蔼满面笑容。
“哎呀,大晚上有劳周公子亲自过来,真过意不去。”老头打着招呼热情洋溢地朝周文走来。
周文原本担心门内会走出可怕的人来,现在,见真有人走出来,自然吓得不轻,竟踉跄了一下。老头来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这时,周文才明白,这个吓了他一跳的老头正是世交的后代。周文有点纳闷,电话里听对方的声音不像有这么大岁数,但现在,眼前这人看上去却是个暮年老者。不过,他很快想通了,两家早在清代就有了交往,而老先生至多是上个世纪40年代生人,可以说是后代。这个问题算是弄明白了,但另外一个问题出现在周文的脑海,那个可怕人脸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把看到人脸的事情跟老头说了一遍。
老头听罢哈哈一笑,领着周文来到门口,周文这才发现,门内有一具提线木偶,偶人惨白的脸庞正是他刚才看到的。老头说,他喜好钻研傀儡术,此术乃机关术里的一种,用细线操控偶人来做一些事情,比如,开门和关门。
周文恍然大悟,心说,原本以为撞见邪乎事,没想到,只是一出木偶戏。
一场虚惊后,四人跟随老头进屋,坐下后,老头边泡茶边对周文说:“周公子,其实,此次去洛阳并不只是鉴定古董,而是有一事相求。”
“哦?老爷子,有事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需要周公子帮忙鉴定的物件其实不在洛阳,而在南京。我是想请周公子将此物带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