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兴奋起来。
周文对唐长彪连说两声你好,算是打过招呼,继而问他:“唐师傅,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哦?”唐长彪正啃一块羊排,听周文这么说,放下骨头,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和手,说,“说吧,想打听谁?”
当周文说出唐坝生这个名字时,唐长彪愣了愣,问周文,打听他干吗?周文便将此行的目的简要说了一遍。
唐长彪听罢,说:“咱们有缘。”
这下轮到周文愣住了,他不知道唐长彪这么
说有何用意,又不好问为什么说有缘。因为,有缘是个很宽泛的词,如,走到一起,站在一起,甚至躲雨躲到同一个屋檐下,都能说是有缘。眼下,他们凑一块喝酒,说有缘也没错。但周文知道,唐长彪说的有缘绝不止如此,肯定另有所指。
果然,唐长彪在喝干一杯酒啧了啧嘴后,说出了原因。
他对周文说:“您要打听的人,是我爷爷。”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话从唐长彪嘴里说出来,周文还是有点激动。他想,爷爷上坝村之行的谜团可能有望揭开了。
“那……方便见见您爷爷吗?”周文礼貌地问。
让周文没想到的是,唐长彪果断坚决地回答不能见。
李成博喝得晕晕乎乎的,听到这样的回答,有点不痛快,含含糊糊地数落起唐长彪来。
他说:“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我们……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见你爷爷,你却……不让见。”
唐长彪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真想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废话,当然要……要见了。”李成博大着舌头说。
“行。”唐长彪说,语气之果断坚决,跟刚才他说不能见他爷爷没什么两样。他说,“真想见的话我也不拦着。我告诉你地址。他老人家目前住在鬼帽山上,离祭屋大约百多米远;我爷爷的宅子上头,那个区域有很多以区分不同人家的门牌,您仔细找找,发现牌子上有我爷爷唐坝生名字的,那就是我爷爷的家了。”说完,喝起酒来。
别说李成博醉了,他没醉,至少没醉得不省人事。他听出唐长彪话里有话,但具体指什么却不知道。就问:“什么叫……宅子上头?我怎么听着觉得别……别扭呢?门牌……不都是挂在宅子门口的嘛。”
“别扭就对了。”唐长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告诉你,不
是我不让你们见我爷爷,只是他老人家几年前就跟阎罗王拜把子去了,没法见着。”
此言一出,周文心中的兴奋劲立马没影了。他想,老爷子几年前就过世,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唐长彪接下来的一句话,提高了他的精神头。
唐长彪说:“不过呢,爷爷在我小时候经常跟我说他以前的事情,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不过,爷爷对我讲的那些事,我无法保证是真实的;说不定,是爷爷为了哄我才编的故事,也有可能。”
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强,不管是真实发生过还是编的故事,周文认为都值得一听。
“那就请您讲讲我爷爷他们来到上坝村之后发生的事吧。”周文说。
“行。”
接下来,唐长彪绘声绘色讲起事情来。
唐长彪说,他爷爷唐坝生告诉他,那天彪哥领着张立邦等人来村里后,第二天一早,塘坝生就带着彪哥带来的尾原队长的推荐信去了鬼帽山。
山上的日本人正在探测,见他来了,领头的小队长笑着问他,怎么有空上山来的?
唐坝生就将推荐信递了过去。
小队长看过之后,略微想了想,说:“多谢尾原君特地派人手来帮忙,代我表示感谢。你的,领他们来吧。”
获得允许后,唐坝生返回家中,将日本人同意上山的消息告诉了彪哥他们。
几人匆忙收拾好东西,一起上了鬼帽山。
跟小队长见过面之后,他们被分配到探测小组里,负责对古墓的位置进行探测。
日本人尽管有先进的仪器,但对中国墓葬文化了解不多,所以,一连在山上捣鼓了几天,也没有探测到墓穴的确切位置。为此,日本专家还问小队长,是不是情报有误,古墓压根不在这里?小队长说,情报不可能有错,古墓必定在这个区域,只是暂时没发现罢了。小队长要日本专家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