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老屋被翻新过几次,墙壁曾经被批灰、粉刷了好多回,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我记得早年这面墙上有个神龛,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街道主任为了避免红色小将们借此闹事,提醒我们将神龛填平。我记得当时是……哦对,是花盆的碎片加上水泥砌严实的。喏,就在这个位置。”说完,他在墙上一个地方敲了敲,果然,有空空的回响。
汪诚心里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纠结,因为,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想要找到东西就只能拆墙。但是,这里是高家祖产,拆人家的祖屋是犯大忌的。
李成博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想着早些找着汪立之留下来的东西,然后,依据线索去藏宝的地方找宝贝去。
他对高老说:“老爷子。想要取出神龛里的东西,唯有破墙这个办法。”说着,征询似的问,“您没意见吧?”
周文瞪了他一眼,尽管破墙是唯一的办法,但李成博这么直白地提出,周文觉得此举极不礼貌。
高老倒也爽快,说:“真要拆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老规矩还得照着办。”
听说可以拆墙,几人很高兴,周文忙问是什么样的老规矩?
高老说:“陶坊尽管是高家的产业,但算不上真正的祖屋,它只是高家名下的财产而已。不过,它的确是高家的老祖产,是不?”
众人点头,表示说的没错。
“嗯,大家明白就好。”高老又说,“既然是老祖产,那么,规矩还得照着做。其实,老规矩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设个香案,焚香,求得高家祖宗谅解而已。”
几人听说老规矩这么简单,忙表示没问题,于是,分头去置办香案和祭奠物品。
稍后,东西置办齐了,几人忙活了将近半小时,祭祀仪式才算完成。
仪式结束后,吴老板喊仇军动手。
仇军用撬棒砸开墙面,
清理掉神龛里的封堵物。当神龛整个露出来之后,众人不由感到失望,因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们搞错了?”见此情景的汪诚在失望之余也开始怀疑,他们对皮纸上说的“西墙”是否会错意思了?
精明的吴老板非常细心,他分析:“汪立之不可能把很重要的东西直接摆在神龛里,即便当时放了,走的时候也该带走不是嘛。既然留下了,肯定要藏得隐秘一些。我猜,墙上还有更隐蔽的地方。”说完,他仔细检查神龛的每一处,最后,发现神龛右侧的墙在敲击之下有空空的回响,很明显,里头是空的。
这一发现让失望的几人重新振奋起来。
吴老板喊仇军接着拆墙,仇军便用撬棒小心翼翼地撬动墙上的砖块,撬了几下,砖块便松动了。仇军又用手将砖块慢慢的抽出来,立时,一个隐秘的空间呈现在几人的面前。
吴老板看见,里面有一只四四方方的楠木盒子;他感到兴奋,示意仇军让开,他上前捧出了那只盒子。
盒子打开的一刹那,吴老板双眼放出了精光,他看得真切,盒子里有两样东西,一样,是线装的手稿;而另外一件,则是他苦寻多年的战国虎符。
东西已经找到,几人谢过高老,又将屋子打扫干净,和高老道别返回艺术馆。
艺术馆二楼小茶室内,汪诚与吴老板都很兴奋,但两人的念想却是截然不同的。
汪诚急于知道,继仇行风慷慨就义后,小镇上又发生了什么。
而满脑子想着宝藏的吴老板,总以为手稿上必然记载着与虎符及神秘宝藏有关的信息。
但也有让他感到疑惑之处,那就是,如果说玉女潭古墓、战国虎符,以及神秘消失的随葬品都跟殷侉子有关,这还说得过去;但汪立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汪立之在这个惊天
秘密里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
为了方便大家浏览手稿上的内容,同时,也是为了保护手稿,汪诚喊接待小妹将手稿扫描成电子文本,再在电脑上进行展示。
几人围在电脑前,浏览起上面的内容来。
手稿大体记载了发生在抗战临近尾声时的一些事情。
1945年,宜兴多个区域的日军与中国部队进行交战,大量民间抗日志士也纷纷参与到保家卫国的战斗中去;这种局面,使得驻扎在宜兴各地的日军终日惶惶不安,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成为惊弓之鸟。
在这种局势下,池田次郎命令各部加强对整个镇子的监管,无论是镇郊的哨卡还是街上巡逻的兵力,都有明显增加。
日军这一举措给镇上抗日志士向湖??、张渚等地传送情报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驻扎在湖??山区的新四军某部,命令张立邦设法在丁蜀镇建立情报站,并安排合适的情报人员开展工作,以确保山区能及时获得必要的信息。
丁蜀镇周家大宅后院,张立邦、周坤生和老三围绕建立情报站一事,在紧锣密鼓地商议着。
张立邦强调,收集情报的工作,只能由他们几个去做。现在,急需选出一个传递情报的人。这人不仅要靠得住,而且,还要会功夫。
周坤生推荐周云长,说,周云长不仅痛恨日本人,而且,身手了得。
张立邦没立刻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