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由范蓝影发号施令,老三和殷侉子同时腾身上树。
此刻,两人犹如灵活的猴子,手脚并用,眨眼的工夫就接近了梧桐树的顶端。
树下几人看得清楚,若论腾挪功夫,老三确实比殷侉子略逊一筹,当殷侉子噌噌地窜到树瘤子旁边时,老三离目标还有三尺距离。
老三见殷侉子作势就要拿树枝去插树瘤子,心知已经失了先机,他脑筋一转,想起自己的飞刀绝活,赶紧用脚固定好身体,使出倒挂金钩的招数,手中的树枝用力掷出。那树枝带着风声如离弦之箭,射向了树瘤子。
殷侉子忽听耳边风声呼啸,料想,落了后的老三使出飞刀绝活了,不敢怠慢,双脚勾住一根粗大的梧桐树的枝杈,用以固定身体,又凝神聚气猛地发力,一掌拍在树干上;只见,遮云蔽日的梧桐树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老三射出的树枝失了准头,击中树干又反弹回去,噌的一声,贴着站在树下仰面向上的范林翔的身体,钉入了泥地里。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范林翔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地上仅露出一小截的树枝,心想,这玩意要是射在身上,不会比飞刀差。
这时,殷侉子见老三没了树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慢悠悠地将手里的树枝轻轻了树瘤子里。
老三瞧得真切,那个看上去坚硬如铁的树瘤子上,竟有个手指粗细的孔洞。
两人下树后,张立邦对绷着脸的老三说:“老三,殷师傅的功夫确实胜你一筹。以后,你得多向他请教。”
范蓝影瞧出老三脸上的不快,打起圆场来:“三哥,我师父这是投机取巧,算起来,你们是打成了平手。”
这话让张立邦感到意外,问:“打成平手?你说什么……投机取巧?”
范蓝影呵呵一笑
,看着一脸得意的殷侉子解释:“他呀,有事没事就上树去跟那树瘤子较劲,都几百回了,对上树的路径早就了如指掌。而且,他知道树瘤子上有个洞,所以,他是赢在了天时地利上。三哥,您也别往心里去,一会呢,我敬你一杯,代我师父向您赔个不是。”
听她这么说,老三觉得,再沉着脸就显得小肚鸡肠了,只能挤出一丝笑意说:“没事,没事。殷师傅的腾挪功夫确实比我强,老三我输得心服口服。”
范林翔也打起圆场来:“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输不输赢不赢的。来来来,咱们进屋继续喝酒。”
接下来,几个人又聊了会。
最终,张立邦决定,夜间过哨卡就按照殷侉子说的法子。
几杯酒下肚后,张立邦想起刚才殷侉子用搬山客做土雷的方法作例子,联想起史耀民找胡子问仇雷当年摸玉女潭古墓的事,便问殷侉子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和尚见他问起这个,多了个心眼,反问他为什么打听这事?
张立邦怕引起误会,解释:“是这样的。这阵子,小鬼子命令保安大队和自卫团调查仇雷窃取玉女潭古墓中的随葬品一事;据我所知,日本人可能想找出当年失踪了的随葬品运回日本去。”
“哦?日本人在动那些冥器的念头?那可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钱不钱的咱不谈,它们可都是记载历史的稀有资料啊。”
“所以,我们也在努力想办法不让小鬼子的诡计得逞。不过,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不多,真要保护这些文物的话,比较困难。”
殷侉子听了心情有些复杂,他想,玉女潭古墓密室里的东西已经被他藏起来了,藏东西的地方尽管隐秘,但如果日本人动用部队挖地三尺去寻找,迟早会发现;眼下,局势这么紧张,单靠
他一人之力,无法保护那些宝贝;但假如跟张立邦他们合作,又有些不踏实,因为,他跟张立邦初次见面,几乎没什么了解,心里的戒备总还是有的。
见殷侉子沉默不语,张立邦猜想,这个和尚真与失踪了的陪葬品有关系。
他对殷侉子说:“殷师傅,保护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是每个中国人应尽的义务。您有顾虑我也可以理解。这样吧,咱们先不谈这个,等您认为我们几个可信了,再聊也不迟。不过,这阵子小鬼子查得紧,您得多个心眼,小心使得万年船。”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一来,帮殷侉子搭了个台阶,省得进一步谈下去会让大家尴尬;再则,相互之间,也确实不是碰个面,谈一些民族大义的道理,就能掏心掏肺的。
从西望圩回来后,周坤生喊来小刘,向他打听周云长的情况。
小刘说:“他好像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胡子。”
周坤生听了眉头皱起,想了想,喊小刘先回去,他与张立邦、老了后院小屋。
进屋后,三人坐下,张立邦对周坤生说:“坤生,云长的行踪值得咱们注意啊。”
他话里的意思周坤生听得明白,周坤生自言自语道:“云长兄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反正哪,咱们现在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事情,拎着脑袋行夜路,有危险是毋庸置疑的;一旦行差踏错,闹不好便会丢了性命。所以,身边人是否可靠很要紧。当然,我们也不会去冤枉一个好兄弟。云长是否有问题,还有待观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