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感觉到自己的心尖尖都在发颤,心说,真他妈背。这下好了,自己的命根子跟弩箭对上眼了,弄不好会被射个稀巴烂。
想到这里,他开始埋怨起胯下之物来。我说兄弟哎。你在我胯下都潜伏了三十年了,为什么紧要关头就不能忍一忍?那些东西又不是什么俊俏娘们,是要人命的弩箭,你跟它们较什么劲哪?你没见这些家伙一个个虎视眈眈的,万一真干起架来,就算你来了精神雄姿勃发了,但你毕竟是肉体凡胎,再硬,也硬不过这些铁家伙吧。
就在他暗自叫苦不迭之际,王建国焦急地叮嘱他:“别动,千万别动。这个机关还没完全打开,如果再有闪失,你俩就会被射成了刺猬。”说完,喊上头的刘易发拿一根结实的绳子来。
刘易发一听,傻眼了,因为,来的时候匆忙,没想着要带东西。
“建国啊,咱没带绳子呀。”
“没带?”王建国蹙了蹙眉,想了想,建议刘易发就近找找。
刘易发想到了个去处,说:“我去八分场找找吧。他们应该有绳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送他们来的拖拉机驾驶员一把将他拦住,说,八分场的人跟何家窝棚有过节,去找他们借绳子,人家会不会故意刁难?
救人心切的刘易发可管不了这么多,说道:“救人要紧。我想,尽管咱们跟他们闹过矛盾,但人命关天他们总不会见死不救吧?不管怎样,这绳子我是借定了。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说完,一溜小跑奔八分场去了。
听说八分场与何家窝棚闹过矛盾,王建国觉得好奇,他叮嘱阿虎与何飚不要乱动,并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飚解释,何家窝棚跟八分场是在大运动时期结下的梁子。
那时候,黑鱼湖附近的几个村子搞得异常激烈,但刘易发他们所在的何家窝棚并不热衷搞什么派别
争斗,他们认为,人活一世求个平安,能吃饱穿暖比空喊口号来得强。
可是,在那个轰轰烈烈搞运动的年月,谁能置身事外?就算你不想惹事,这事,也会找上门来。
与何家窝棚相邻的八分场,跟水库村起了冲突,短短几天时间里,从起初的口角演变成了拳脚相向的武斗。
为了取得斗争的胜利,八分场的人决定走捷径,借用何家窝棚的船只,走水道直取水库村。但这个计划,随着何家窝棚上下一条心地反对,流产了。
打那之后,八分场的人就将何家窝棚视作,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听完何飚的讲述,王建国眉头紧蹙起来,说:“那咱们现在去跟他们借东西,人家肯借吗?”
何飚耸了耸肩,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片刻之后,刘易发不仅借到了绳子,八分场的人还赶过来帮忙;这让王建国觉得意外,他担心,这些人并不是奔着救人来的,而是另有目的。
但担心归担心,人还得救。
接下来,在众人齐心合力下,何飚与阿虎被顺利地从古墓里解救了出来。
王教授说完这段遭遇,时间已经接近黄昏。
他忽然意识到忽略了一件事情,心想,大家站着听他说了老半天的往事,肯定是累了。他喊一名队员打电话给饭店预定位置,并请宝叔他们去了大院。
刚出屋,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柴少鸿。
宝叔觉得意外,问柴少鸿,不是喊他直接去艺术馆等的嘛,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柴少鸿解释道:“我急着赶回来,是想跟大伙汇报一下调查的情况。”
卫羽龙问他打听到什么了?
柴少鸿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跟同学打过招呼,但是,目前没能查出这伙人的背景。为了查找他们落脚的地方,我们还调取了各宾馆的住客资料,甚至,连那些较隐蔽的私家客
房我们也去查过,一无所获。不过,我老同学那里已经有安排,一有消息便会立刻通知咱们。”
周文听完蹙起眉头,说:“我分析,要么这些人已经离开了镇子;要么,他们原本就是过路的游客,从铜棺山上下来后直接走了。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么,这些人的来路就不简单了。”
“哦?此话怎讲?”宝叔问。
周文解释:“您想想看,如果这些人不是来旅游的,又没离开镇子,但现在踪迹全无,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些人有反侦察能力。又如果他们还在镇上,我们却找不到,那就说明他们在本地可能有熟人,有他们自己的落脚点。”
“有熟人?”柴少鸿听了不由眉头一皱,“如果,真有本地人接应,那调查的难度就大多了。”
王教授听了他们的对话,说了他的看法:“难不难都得查。万一这些人真是奔着铜棺山里的文物来的,咱们不设法阻止后果就会很严重。要知道,宜兴被评为文化名城后,很多人文遗迹都得到保护性开发,一旦被坏人钻了空子造成了文物的遗失,传出去,对我们这个城市的负面影响会很大。”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将近六点,“这样吧。大伙先去吃个饭,有什么事,等到了饭店再说。”
饭店与考古队的场馆离得不远,几分钟之后,一帮人驱车赶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