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甦鹃认真地对沙狐说:“先生。您别担心,我呢,也只要您带我们去‘小克孜尔塔克’外围。如果,真遇到喷火的怪物,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怪物能耐再大,也扛不住子弹。”说着,让手下打开一只长条木箱,里头,赫然是几支半自动步枪,和十来个长柄手榴弹。
刘甦鹃对沙狐说,有这些东西在,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她让苏雅取出一万块钱,跟桌上钞票放在一起,对沙狐说,“先生。只要您带我们去,这一万块钱,就算是我额外孝敬您的。”
沙狐被刘甦鹃说得心里有些松动,他倒不是为了钱,而是想去痛失爱妻的地方看看,按照风俗,为爱妻栽一棵白杨树,挂一条哈达。
最终,沙狐被思念爱妻之情战胜,答应做刘甦鹃他们的向导。
他恢复此前冷淡的表情,要众人呆在地下室里哪儿也别去,他拿起桌上的钱,出门准备进沙漠的必需品去了。
沙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他将带回来的食物拿出一部分放到炕桌上,说,这就是大家今天的午餐了。
火炮借着去撒尿的机会到院子里看了看,发现院内外趴了近十头骆驼,心想,有这些家伙当坐骑,这趟沙漠之行应该不会太吃力。
下午三点,查案小组与周文他们在镇上碰了面。
陈国江说,他们接到文管部门的通知,说是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发现了一个天坑,考古队已经去了现场,要大家即刻出发赶去那里。
等众人赶到发掘现场时,已经差不多五点。
那个天坑的规模并不大,约七八米直径,坑里,几个考古队员正忙着铺设土木结构的阶梯,梯子,已经差不多延伸至坑底,时不时的,坑
壁上有碎石掉落。
一位六十来岁的长者蹲在坑边,叮嘱众人小心。
周文他们来后,陈国江介绍了老者的身份;老者是这次考古发掘负责人之一,考古队队长张嘉贺教授。
张教授与众人握过手,说,先带大家去看看天坑。
到了天坑边,周文见整个天坑里除了土石没其他东西,就问张教授,为什么要发掘这个天坑。
张教授回答:“根据探测仪显示,坑洞底部土层下面有金属器皿存在。我们怀疑这里可能是古代的墓葬,之所以会形成天坑,可能是因为古墓承受不了土层的重压,导致了塌陷。”
周文兴奋起来,说:“如果,下面真存在古墓,那么,规模一定不小。难道……”他怀疑这里就是要找的“鬼眼天坑”。
然而,他失望了,因为,张教授接下来的介绍,彻底推翻了他的猜测。
张教授说:“这个天坑我们已经观察有一阵子了,大概一个月前吧,这里的地面出现了凹陷,然后,逐渐坍塌,从先前才一米来宽,扩大到现在的七八米直径。”
“您是说……这个天坑是新形成的?”周文问,他有些失望,如果天坑是新形成的,就不会是他们要找的“鬼眼天坑”。
“是啊。”张教授回答,“天坑确实是新形成的,但底下的金属器皿应该是文物。如果,能发掘到具有考古价值的文物,那将对国家考古事业作出了贡献。”
陈国江对能不能挖出文物并不感兴趣,他要的是能早点找到“鬼眼天坑”,然后,安排人手构建包围圈,等嫌犯出现好一网打尽。
张教授并不知道陈国江心里所想,仍旧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一般强调此次考古工作对国家研究历史的重要性。
稍后,众人移
步至营地,负责后勤的队员给众人分配帐篷。
由于考古队和查案小组只有田沐雪与另外一个女队员是女生,张教授就将她们安排在与周文、李成博、汪诚三人紧挨在一起的一个帐篷里,两顶帐篷仅隔着一道拉链门,这样,可以有个照应。
半个多钟头后,大家来到营地中央,准备吃饭。
沙漠的气候不同于城市或平原,这里的白天,滚烫的沙子能把鸡蛋给煮熟;但到了晚上,如同进了寒冷的冬季,刺骨的寒气能把人给冻僵了。
为了驱寒,张教授让队员生起火堆架起铜壶,壶里放入茶砖和水,还支了烤肉架,上面放上牛羊肉,并给所有人分发了御寒的大衣。
众人围着火堆,吃着香馕和烤肉,喝着热腾腾的奶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这样的场景,让田沐雪不由想起在白果冲水库营地里发生的一幕:野外,萧瑟的树林,嗖嗖的凉风,围坐在火堆前说故事唱歌的人们,以及为大家张罗吃食的张胖子。
她更想起那个透着死亡气息被水淹没的隧道,还有,张胖子临死前看着她微笑的样子。
这些已经烙在她心底的记忆片段,让她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就在人们吃着聊着感到身心愉悦之际,营地外,夜幕下,一条像是人的黑影迅速接近了营地。
说像是人,是因为这个影子有人的特征,但脑袋大得出奇,个子却只有成人的一半,腰也粗得离谱,看上去就像卡通人物里的一个剪影。
那个影子到了营地,隐入了一顶帐篷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向围着火堆的人们张望,还用力嗅着空气中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