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定计划,他们必须在赶在六点至七点之间到达“小克孜尔塔克”。
据沙狐介绍,“幻境”距离目的地大约有两小时的路程,现在是凌晨三点,到达“幻境”的时间大概在三点四十分左右,那么,他们通过“幻境”的时间必须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如果,在这时间里走不出去,太阳就会在他们到达目的地前升起,烈日下沙漠的温度,就会将他们烤成人干。
半个多钟头之后,原本依稀可辨路的痕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漫黄沙,前方出现了几道沙岗子,岗子之间有个豁口,豁口里静悄悄的,没风,也没活物行走的迹象。
沙狐指着豁口大声叮嘱众人:“里面就是‘幻境’。大家要小心,里边的路有很多,但能走出去的只有一条;如果走错了,必死无疑。大家一定得跟紧我,千万不能掉队,否则,只能留在里面跟沙人做伴了。”说完,他翻身下了骆驼,牵着骆驼领着众人走进了豁口。
先前,沙狐来过这里几趟,并跟高人学了流沙地认路的绝技;这里的流沙尽管随时变换形状,但沙土下的路基却是不变的,只要牢记正确路径的行进路线,就能安全走出“幻境”。
沙狐自认为熟门熟路,在进去之前,他脑海中已经大致勾勒出行走的路径;但当他踏入“幻境”后,立刻惊呆了,因为,他记忆中原本是路的地方,已经被一道近五米高的沙岗子挡住了去路。
他张大了嘴,不明白这么高的沙岗子是怎么来的。
先前,“幻境”里流沙变化再剧烈,构筑的沙岗也高不过两米,但眼下却是五米高的沙岗,
他始料不及。
见沙狐停下来做出沉思状,刘甦鹃以为对方是在观察地形,就等了一会;半响,见沙狐东张西望,好像找不着路的样子,觉得不对劲,问对方是不是遇上难事了。
沙狐摸了摸山羊胡子,脸上写满了疑惑,说:“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高一道沙岗子的,按理说不可能啊。”
刘甦鹃觉得情况不妙,提出建议,是否先退出去,等理清了头绪再进来。
沙狐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来时的豁口,说:“你低估‘幻境’的厉害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心知不妙,忙转身去看,却吃惊地发现,那个豁口不见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就好像他们已经身处在大沙漠的深处了。
见状的刘甦鹃大吃一惊,慌乱起来。
她问沙狐:“怎么会这样?咱们这不刚进沙漠,这里应该是沙漠边缘,怎么转眼到了沙漠腹地了?”
“这就是‘幻境’的厉害所在。”沙狐说,“大家先别慌,咱们再等等,一会,沙地如果有了变化,说不定路就会出现。”
说这句话时,沙狐心里也没底,毕竟,他对“幻境”的了解并不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但此刻又没别的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一个字,等。
众人在焦急中等待,时间抽丝剥茧般流逝。
一秒,五秒,三十秒,直到一分多钟后,环境终于有了改变,但让众人始料不及的是,变化出来的景象诡异到了极点;只见,高高的沙岗子一下子垮塌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沙漠中绝不可能存在的景象,那是一道墙,一道足有二三十米
长的土质院墙。
“这……这不是沙狐先生的家吗?”最先看出土墙像极了槽子营沙狐家的院子的是火炮,他吃惊地说,“看,连院子里的葡萄架也一模一样。”
众人也看出这道土墙跟沙狐家破败的院墙极为相似,但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里肯定不是槽子营,因为四十分钟前,他们已经从那里出发,并且是朝着前方直线行走,不可能绕回去的;但是,眼下这个地方却和槽子营的格局几乎毫无二致,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咱们……进去?”刘甦鹃见沙狐沉默不语,问他。
沙狐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正快速变化,先是浓浓的疑惑,随后,有了惧色,最后,他一脸惊恐地盯着房门上的粗布帘子说:“里,里面有人。”
话音刚落,就见布帘子一动,扬起一阵灰,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得真切,那竟然是火炮在说话。
“大家赶紧啊,沙狐先生说了,白天沙漠中太阳下的沙子烫得可以煮鸡蛋,想不变成烤肉的都抓点紧。”
随着说话声,从门里出来了刘甦鹃和苏雅。
站在门外的一帮人都看傻了眼。
苏雅忙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有人做出回应,便响起了嘈杂声,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凭空出现了好多骆驼。
这样的变化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沙狐像是看出名堂来了,他忙招呼众人远离土墙,说,院子里的人和骆驼都是会迷惑人的沙人变的。
众人闻言大惊,忙往后退出好几米。
就在这时,土墙里的人和骆驼犹如沙子做的雕像,突然垮塌,变成了黄澄澄的
沙子,紧接着,那些沙子如同数量庞大的黄蚂蚁,潮水般退进了屋子,失去了踪影。
刘甦鹃尽管经历过大风浪,能做到遇事不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