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宗国胜顿时明白过来,喊了声:“大家不要过去,‘妖瞳’是在救小田呢。”
跌倒在地的田沐雪也明白,“妖瞳”刚才这一撞实质是在救她,她猜想,小家伙一定知道有厉害机关存在,为了防止她进入弩箭有效射击范围,就飞跑过来将她撞开。
她感激地用手去抚摸“妖瞳”毛茸茸的小脑袋,“妖瞳”乖巧地钻进她的怀里。
片刻,宗国胜领着众人来到她的身边,问有没有伤着。
田沐雪摇了摇头,说,幸亏有“妖瞳”阻拦,要不然,自己可能已经成刺猬了。
正说着,汪诚指着“妖瞳”的腿说,好像在流血。田沐雪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小家伙腿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看样子,是被弩箭给伤着了。
“得赶紧给它上药,一旦伤口感染就难办了。”周文说。
田沐雪有些着急,说:“我的小药箱留在营地忘带下来,现在没办法帮它上药。而且,就算想回到营地去取药,也回不去呀。”说完,看向被堵的通道方向。
宗国胜想了想,拿手电照了照前方翻起的一溜踏板,看到踏板下满是用来装置弩箭的孔洞,神情严峻地说:“这里的机关不一般,单说这个弩箭机关,一般人假如误闯进去,肯定活不成。”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手电光照射下灰蒙蒙的远处,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出去,难哪。”
汪诚原本就很担心,但也一直抱有希望,他认为宗国胜是个有经验的考古工作者,理应会想到返回外头去的办法;现在,却听出对方话里有力不从心的味道,更觉得不安了。
他问宗国胜:“难道,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倒不是绝对没办法,只是很危险。”
“有危险总好过束手
待毙。您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办法。”
“嗯……”宗国胜想了想,解释道,“有些古墓,建墓者会设计一条或多条义道;所谓的义道,就是除了真正的墓道之外的其他通道。通常,这些义道狭窄,用途也各不相同,有些,是为了方便守墓人进出;但大部分是用来迷惑盗墓贼的。”
说到这里,宗国胜强调,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找到可能存在的义道,而且,必须是没有机关的,他们才有可能返回到外面去。
汪诚听完心已经凉了半截,他说:“我曾听说过古墓义道之凶险,这种通道走进去必定九死一生。宗教授,我想问,咱们能找到没有机关的义道的几率有多少?”
“难说。”宗国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坦白说,非常渺茫。”说着,话锋一转,用一种坚毅的口吻说,“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消极等待,主动出击才能争取更多生存的机会;所以,咱们必须寻找别的出路。”
众人想,就眼下的情形来看,除了去找别的出路,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于是,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接下来,宗国胜将众人分成两组,田沐雪与周文留在原地,说万一张教授他们打开通道下来,也好有个接应。他叮嘱两人,古墓里危机四伏,为了确保安全,不要去其他地方,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安排妥当之后,宗国胜、大林与汪诚朝着一个方向渐渐远去。
田沐雪有些担心地问周文:“文哥。万一宗教授他们找不到别的出入口该怎么办?”
周文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强调,宗国胜在考古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又参加过国内几个大型墓葬的发掘,对古墓结构不说是了如指掌,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如果,这座
古墓存在其他出路,相信一定会找到。
“但如果没有呢?”田沐雪又问。
她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其实,假如不存在别的出口,而外头的人又无法打开暗门,最终会怎样她是了解的,只是,她无法接受而已,是以才会一再问出结果已经很明显的问题来。
周文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摸了摸下巴,说:“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着,安慰起田沐雪来,“也别太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这帮人个个长得一脸福相,按理,老天不会给咱们制造烦;再说了,不是还有张教授他们嘛,如果咱们长久出不去,他们肯定会想法子打开暗门来找咱们的。”
说这句话,明着是安慰田沐雪,实质上,周文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无法预料接下来的事态是否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还是变得更加糟糕;假如,宗国胜他们没找到其他出路,而张教授他们又联系不上,结果会怎样,他不敢去想象。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有点沉闷;“妖瞳”也和他们一样,温顺地躺在田沐雪的怀中,任由田沐雪抚摸。
就在气氛沉闷得快要凝固了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汪诚的一声惊叫:“他,他会动,他,他是僵尸。”
紧接着,是宗国胜的喊声:“别动,别去碰那个人,大家赶紧往后退,退到原来的地方去。”
话音一落,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这样的动静周文与田沐雪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忙看向远处,见到了几道手电光,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快速朝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