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见到如此高规格如此多数量的藏品,李成博大张着嘴好一会都合不拢,他用两字抒发了心中感慨之后,说,“我说文哥,咱还累死累活找什么遗迹呀,光凭你们家的这些宝贝,吃几辈子都花不完。”说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摸一下一尊铜佛。
周文将他的手拍开,说:“别忘了来我家之前我说的话。”
“哪敢忘呀。”李成博夸张地将手裤兜,“请放十二万个心,顺自家兄弟物件的事情我干不出来。”说着,贼溜溜的目光射向展柜里的一件老玉器。
“呵呵。”周文笑了笑,表情明显是不信任,他对李成博说,“要是我让你单独参观这里呢。”
李成博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来,双手立刻从兜里抽出来,下意识地搓了搓,喜滋滋地问:“真的?”
“真你个头。”周文又拍了李成博一下,“老鼠掉在米屯里你说会有好事嘛。”
“哈哈。”李成博总算听明白了,笑着说,“知我者,文哥也。说真的,你收藏的宝贝太诱人了,我能不能管住自己还真不好说。”
“别贫了。走,吃饭去。”
午饭在家里吃,周文的父母尽管都是企业高层,但在家中完全是合格的家长,两人忙出忙进,忙活了好一会,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吃饭时,周文的父亲问他这次回家有何打算,周文告知实情。
让周文觉得意外的是,爸妈在听他说出寻找太湖古城遗迹的计划后,都停了动作;甚至,母亲原本打算夹给他的一块鱼肉还掉回到盘子里。
周文疑惑地看着两人,问怎么啦。
好一会,父亲才开了口,让周文感到不解的是,父亲反对他的计划。
“小文。关于咱们周家祖上的一些事情,我和你妈一直都说不清楚,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父亲认真地说。
周文已经忘记吃饭了,
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中,他在想,先前每次打听周家的历史,父母都说不大清楚,难道,他们是有所隐瞒,但为什么呢。
“吃完饭再说吧。”这是周文父亲在午饭结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桌四人,由于心中都有事,是以都没说话,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也正因为心中有事,一桌菜肴只动了几筷子,周文甚至没吃出味道来。
吃完饭,父亲让周文与李成博去茶室,母亲已经泡好了茶。
“爸,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要对我隐瞒周家的历史,难道,咱们周家祖上干过不光彩的事情吗?”周文问。
在他的概念中,周家先辈个个都是好样的,从太爷爷周仕林惩恶扬善,到爷爷周坤生抗击日寇,两人的形象在他心中高大无比。但此刻,父母的表现却让他产生了周家曾有过不堪往事的想法。
他的心情很复杂,担心父母接下来讲出来的话,会让太爷爷与爷爷在他心中的形象打折扣,甚至垮塌。
父亲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起了勇气,问周文:“儿子,你还记得周家争夺大河浜码头一事吗?”
周文想了想,说记得,还说,当年太爷爷为何与高家争夺码头的原因不清楚。
“争夺码头与周家的祖业有关。”父亲说。
“祖业?是指陶器运输吗?”
“不是。你知不知道周家祖上除了经营陶器,还从事古董买卖?”
“知道。”
“这就是太爷爷争夺大河浜码头的主要原因之一。”
“古董买卖和码头有什么关系呢?”周文不理解,他觉得,古董买卖就算做得很大,也用不着有专门的码头来运输,即便是大件器物,但每年过手的数量不会多,找船运进行托运就能解决。
“关系很大。”父亲说,“因为,有些古董是不能走正常渠道运输的。”
这句话被摸金世家的后代李成博听
在耳中,他立刻反应过来,一句话脱口而出:“难道,是冥器?”
父亲此前没有见过李成博,只听周文讲过,是个从事古玩生意的小老板,现在,听李成博说出冥器两字,不觉一愣,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问李成博,何以知道冥器这个词汇的。
李成博已经开始懊恼,后悔不该想都不想就说出那句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加则,他视周文如兄弟,兄弟的父母也就是他的爸妈,对爸妈撒谎不是一个好孩子所为;当下,他毫不隐瞒,说他是盗墓世家的后代,是以懂得冥器为何物。
对于李成博的直爽,父亲表示赏识,说:“你和小文是兄弟,而且,为人直爽,那我就直来直去地讲了。”
说着,就将周家祖上不为世人所知的另外一种营生讲了出来。
早在清朝,周家就做起了收购盗墓贼战利品的买卖;由于这种生意见不得光,所以,家族中只有一人运作,但世代相传,每代只传一人。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周家人,也是少有人知家族中还有人在干这种买卖。
到了周仕林这一代,他原本打算不接手,但盘子已经磨开,涉及的人多,哪怕一个环节出问题,事情都有败露的可能,真要是那样,恐怕周家别说是威望,连名声都要扫地。
为了严守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