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心随着笑声提了起来。
他们知道,此处的人都死绝了,所以,发出笑声的不一定会是活人。
如果不是活人,那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是鬼吗。
一想到鬼,四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们不过分惧怕白毛粽子,因为,那玩意只是可怕了一点,但毕竟是实物,能看得见,是可以对抗并消灭的;但鬼就不一样了,没有实体,无法与之对抗;而且,这东西据说能变化出恐怖到极致的模样来吓你,通常,撞见鬼的人要么被吓傻,要么,直接被吓死。
笑声断断续续的还在继续,四个人愣了好一会,金永良才开了口:“他娘的。我猜,这地方的人一定没有死绝,肯定是守墓人装神弄鬼想吓走咱们。”
相比撞鬼一说,三人更愿意接受金永良的说法,毕竟,撞见活人好过撞见鬼,因为,活人也是可以对抗甚至被消灭的。
四个人镇定下来,小声商议了一下,决定先找找声音的来源,等找着了,假如真是有人扮鬼吓人,揪出来痛打一顿,让对方知道,他们不是善茬。
四人仔细听了听,发现笑声来自一个陪葬坑里。
金永良示意由他与项离扒开随葬品看看,他让周仕林与另外一人退开几步,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退开几步后,周仕林从皮鞘中取出三把飞刀,与另外一人严阵以待。
陪葬坑里的东西多,清理起来耗费时间,加则都是贵重器物,不能乱丢乱放,是以得小心翼翼的;再则,坑内发出笑声的不知究竟为何物,金永良与项离清理起来就格外小心了。
等清理完随葬品坑底露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三柄飞刀被周仕林都快捏出汗来了,意外却没有发生;而让四人感到哭笑不得的是,此前他们以为是笑声,其实不是,而是陪葬坑内
有一只硕大的蛤蟆在咯咯的叫唤,叫声通过众多随葬品传出来,有些发闷,听上去就好像有人在笑。
“妈了个巴子。”项离笑骂道,“老子还以为真撞见鬼了,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
金永良没有笑,眉头还紧锁了起来。
项离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被大块头的蛤蟆给吓着了。
金永良示意项离别说话,他盯着蛤蟆好一通观察,还用一根玉如意将蛤蟆翻过来看。
当蛤蟆肚皮朝天时,项离吃了一惊,他发现,灰色的蛤蟆肚皮上竟有一张诡异的人脸。
蛤蟆还在发出咯咯声,肚子一鼓一鼓的,那张人脸随着蛤蟆肚子的起伏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就像是在笑。
太过诡异的一幕看得项离鸡皮疙瘩都快长肉里去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问金永良,这大如菜盆子的玩意到底是不是蛤蟆。
金永良拿玉如意轻轻地戳了戳蛤蟆肚子,说:“这是笑脸蟾蜍,因它肚皮上的人脸而得名。”
“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陪葬坑里的?”项离又问。
“那是因为守墓人坚信,笑脸蟾蜍有护宝的本事,是以一些罕见的墓葬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你的意思……这东西不是野生的?”
“是野生的,但一旦被守墓人发现,便会捉来驯养,并派上用场。”
“娘的。守墓人也太别出心裁了,找这么大的一只蛤蟆来护宝;护宝就护宝呗,还发出古怪的笑声,吓得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两人说话间,周仕林与另外一人走了过来,当见到坑内的大蛤蟆时,都愣了一愣。
周仕林胆子大,蛇虫鼠蚁自小他就敢碰,眼下,见到长相如此怪异的蛤蟆,不禁好奇心大增,蹲下去伸手就想摸摸。
然而,手刚伸出去,就被金永良拍开了。
“小心。”金永良说,“这东西是有
毒的,直接去碰的话,两盅茶的工夫便会没命。”说着,将手中的玉如意递了过去,“不仅不能直接去碰,还必须用宝物去碰,要是换了别的东西,笑脸蟾蜍就会发脾气。”说着,问周仕林,“知道这玩意发脾气是怎样的吗?”
周仕林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种蛤蟆,自然不知道,当下,照实说:“不知道。”
“笑脸蟾蜍发脾气时,会喷出毒液,谁沾上谁倒霉;中毒之人除了用笑脸蟾蜍口中粘液解毒,别无他法。”
听说此蟾蜍如此之毒,周仕林观察一下的念想立刻没影了。他将玉如意递给另外那人,意思是,如果那人想研究一下这只蛤蟆,现在正是时候。
那人听说蟾蜍毒能要人命,哪敢去研究,连连摇手,说,不必了,没那个兴趣。
搞清楚了笑声的来源,四人打算即刻返回,可就在这时,金永良又有了发现。
他将笑脸蟾蜍翻过来,想让大蛤蟆像原来那样趴着,没想到,在翻动过程中,无意间发现笑脸蟾蜍身下有一个罗盘。
起先,他以为可能是守墓人在放置笑脸蟾蜍时,把罗盘当成大蛤蟆的垫子了,仔细检查过后才发现不是,因为,罗盘尽管能旋转,却与坑底连在一起,他掰了几下,硬是没能掰得下来。
“我有种古怪的想法。”他对三人说,“我觉得,这个罗盘出现在这里很突兀。”
周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