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缸呢!?”黄三儿恐怕是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揉眼睛,但我瞧的清楚,那口缸,真的是不见了。
我们一下就小心起来,猜疑河滩附近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可是等了好半天,河滩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常。黄三儿先爬起来,朝着那边走了走。
周围除了我和黄三儿的脚印,再没有别的任何痕迹。我和黄三儿跑这边看这两个村民,前后最多也就是一刻的功夫,大缸有点份量,就算有人悄悄的抬走,也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息。
“你瞧。”黄三儿走到大缸刚刚摆放的地方时,一下子就看到了一道通往河里的印记。
河滩的沙土地那么松软,留下的印记也很明显,那好像是大缸滚动的痕迹,从这里直直的滚向河水中。
我不相信这口大缸会自己滚到河里,但大缸就是不见了。我也不可能下水去找,无奈之下,只能先跟黄三儿离开。
一边走着,我一边就在想,然而,这样无头无尾的事,是不可能想明白的。俩人到了藏放大车的地方,我收敛心神,叫黄三儿赶车,我不想再做任何停留,眼下要先跟庞独汇合。
我们从这片河滩离开之后,又走了几十里,黄三儿隐约就认得路了,飞快的朝小盘河赶。小
盘河的河滩,比较荒僻,我们赶回的时候,河滩是空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和庞独还有猫女约定过,就在小盘河河道那边的村子碰面。
小盘河附近只有一个村子,叫小盘河村,我和黄三儿一走就是几天,唯恐庞独他们等急,所以直直的就朝村子那边赶。
等我们到了村子,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庞独他们,我想着,这几天时间过去了,而且宋百义当时还昏昏沉沉的,庞独他们多半会在村子里借宿。黄三儿跑进村子打听了一圈,但是村里的人说,好长时间了,村子就没来外人。
淳朴的村民不会撒谎,也就是说,庞独他们就没进村。到了这个时候,我微微有些心慌,总觉得眼皮子毫无来由的跳。我赶紧和黄三儿又在村子附近找,希望能找到他们。
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已经把村子连同附近方圆一里地都找了一遍,毫无收获。黄三儿也觉得事情不妙,从身上取了一个竹筒。竹筒里面装的是炮药,点燃引信,就发出了三长一短四声轰鸣。在空旷的河滩周围,这声音传的很远。
这是他和猫女之间相互传递信息的手段,然而竹筒炸响之后足足有两刻,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这一下黄三儿也
慌了,猫女虽然平时横竖看他不顺眼,但毕竟是一家人,遇见竹筒传讯,猫女不会不给回应。
“他们不会把咱们丢下先走了吧?”
“不会!”我摇摇头,感觉越来越不好,我知道庞独的脾气,一诺千金的人,说了在这里等我,哪怕天塌地陷,他也会等。
我更加焦灼,围着村子越找越远,从后半晌一直找到傍晚,我心里已经了然,庞独他们,多半是出事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被迫离开了这儿,还是……还是在这里身遭不测。
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我和黄三儿就和没头苍蝇一样团团乱转,当最后一缕夕阳的光也渐渐西沉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小片槐林的旁边。
天有些晚了,太阳一落山,就瞧的不怎么清楚,这片槐树林不大,但是一眼望不穿。
“小心一些。”黄三儿伸手拦住我,朝槐林瞥了两眼:“我觉得这片林子,不太对。”
“嗯?”我也跟着他看了看,但槐林里没光,怎么看都看不清晰,要是平时,天色渐晚的时候遇见这样的事,肯定得避讳,可我现在心都是乱的,只想早点找到庞独他们,就算这是片龙潭虎穴,也得硬着头皮去找。
我们俩人加了一万分小心,先在槐林周围看了看
,然后小心翼翼的钻进林子。
林子里的树稀稀拉拉的,太阳落山,明月高悬,月光从树叶枝杈之间照射下来,在地上留下了一点点斑驳的光影。
“不对,不对……”黄三儿相当的谨慎,走着走着,他就停下了脚步:“这片林子太静了,这已经是晚上了,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我也立即觉得这片小小的树林,似乎真的和死地一样,除了风吹树杈所发出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的手里就捏住那块黑金桃木牌,一手握着刀,左右扫了几眼。
“兄弟,咱们先退出去吧,现在天太黑了,有什么也看不清,咱们就守到林子外面,等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啪嗒……啪嗒……
黄三儿正说着话,冷不防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黄三儿的头上。
“这是啥啊。”黄三儿伸手在头发上摸了摸,顿时摸到一片黏糊糊的东西。
我们俩人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上看了看,恰好,一缕月光穿过枝杈照射下来,我一眼就看见上方的树杈间,好像头下脚上的倒吊着一个人。
黄三儿立即被吓了一跳,脚不沾地般的就朝后猛蹿了几步。我没他那么慌,因为抬眼的一瞬间,我看见那人,依稀是
宋百义。
“百义哥!?”我叫了一声,一直都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