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场出来,脑子还是很乱。我知道,明天还有宴席,到了那时候,落月也就成了雷家的人,她会摘了盖头,以雷家媳妇的身份,给在座的人敬酒。
或许,是我骨子里太倔,也可能是觉得心头又有那么一丝不甘,我还想再等等,哪怕明天只能在打谷场的外面远远的看上她一眼,心里的这个念头,才会平复下来。
我不敢跟旁门的人接触,一个人溜到村子外面的荒地,在严寒中熬了一夜。第二天快到正午,我重新到了打谷场,连喜宴的桌子都没靠近,只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等着。
人还是很多,都等着新郎新娘出来敬了酒,这场婚事算是圆满结束,那些头头脑脑也好吃了饭之后离开雷家。
照例是一道一道南北水陆大菜,酒菜上桌,新人也该出来敬酒了。
花台后面的门帘一掀,昨天的两个喜娘先走了出来,众人都在伸脖子观望,两个喜娘走出来之后,摘掉盖头的落月,也随之而出。
就是这一刹那间,所有人全都惊呆了,望着花台瞠目结舌,足足几百人的喜宴上,一下子鸦雀无声,静的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