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到我衣角里的小圆筒,我顿时就不想把他交给古秋了。扯掉缠绕在衣角的细线,圆筒落入手中,这好像是一截小小的铁筒,很精致。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些排教的人想拿到的东西,古秋一直珍藏在身边,而且,这东西多半是从七门夺走的,我不想还给他。
“这东西对你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还是还给我吧。”古秋站在原地,并没有逼近,言语和蔼。
“这小圆筒里装的是啥啊?”我反正已经装迷糊了,干脆就一装到底,作势就想打开圆筒:“让我瞧瞧。”
“陈家小兄弟,当真不打算把东西还我?”古秋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也不阻拦:“你拿到了它,也不会用。”
“什么……什么陈家小兄弟……”我的心突突的一阵跳动,差点惊呼出声。我确信自己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条打鬼鞭贴腰藏放着,古秋怎么直接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这个古秋,真的是深不可测!
“你放心,我虽然在三生观,也只是把那里当成安身之所,我不是旁门的人。”古秋似乎已经知道我在故意装糊涂:“若我猜的不
错,你该是陈一魁的后人。”
“什么陈一魁?”我愈发觉得难以猜测古秋的意图,肯定不会认账,手里紧紧抓着小圆筒,甚至已经做好了奔逃的准备。
“当年,我和陈一魁交过手,那时,我还年轻,他也年轻,我稍稍占了些上风。他身上的气,我熟记在心,这是绝不会错的。”
人都有一股气,这股气来自婴胎,传承自血亲父母,也叫做先天气。随着人年龄的增长,先天气越来越弱,但它永远都不会消失。
常言说,父子连心,血脉相承,过去有种滴血认亲的说法,但是滴血认亲也有出错的时候,只有那一缕从父母身上传承而来的先天气,是亘古不变的。
成年人的先天气微弱之极,很难察觉到,更不用说精准的辨别,一般人没那个本事。
我心里大概了然,这个古秋,多半能分辨出人体的先天气,他既然曾经跟我爹打过交道,那么我身上这股从父母那里传承得到的先天气息,就一定瞒不过他。刚才在客船上面,我们俩坐的那么近,他估摸早就看出了我的来历,只不过闭口不提而已。
话说到这一步,我就觉得,想要
抓着这个小圆筒夺路而逃的念头彻底被打消了,古秋的话说的清清楚楚,当年他跟我爹争斗,还稍胜一筹,要制服我,不费吹灰之力。
我有自知之明,明知道留不住这个圆筒,如果再拖下去,那就是自讨没趣了。心里带着一万个不情愿,我把小圆筒递给了古秋。
“这东西,别人拿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古秋接过圆筒,微微的一侧脸:“看起来,他们还是不肯罢休啊。”
“什么……”
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那片榆树林里,隐约有人影在轻轻晃动。我很佩服古秋的感应,如果不是他说,我根本察觉不出树林里有人。
“古秋兄,我说那东西怎么会不在你身上,原来,你还会暗度陈仓。”
那个之前在渡口拦住古秋的排教汉子哈哈一笑,从树林里跳了出来。这帮人果然不死心,我和古秋坐的客船逆流而上,船速不快,这些人如果脚力足够,在陆路上也能一路尾随而至。
唰!
古秋没有答话,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里,又有精光一闪而过,浑身上下四溢出一片杀机。事情是明摆着的,排教的人从古
秋身上搜不到东西,尚且心有不甘,如今亲眼看见古秋从我身上拿走了圆筒,自然是要死缠到底的。此时此刻,古秋也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一战。
排教过来的一共有十几个人,呼呼啦啦全从树林里蹦了出来。
“古秋兄,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古秋卷了卷袖子,身形骤然一晃,快的一道流星似的:“没有话说,那就不说!”
古秋干脆果断,跟排教的冲突既然无可避免,就要抢先占据主动。这个人在大河滩并不出名,或许是常年隐居深山的缘故,但毕竟是昔年能和我们七门的高手一争长短的人物,快如风,猛如虎。
“古秋!你真的敢动手!”排教的汉子一看古秋上来就放倒了两个自己人,大吃一惊:“你真想挑起排教和旁门的战端!?”
嘭嘭嘭……
古秋根本不予作答,身上那股温文尔雅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他的一双拳头如龙出海,雷霆强势,一拳下去,就有一个排教的人被打倒在地。
我在旁边看着,暗自心惊,这个不出名的古秋,拳头如此之硬,而且下手如此之狠,所过之处
几乎不留活口,拳拳都是毙命的招式。
打斗还没有结束,我已经知道结果,这帮排教的人真是遇到不世出的高手了,难逃全军覆灭的厄运。
果不其然,前后没多长时间,十几个排教的人尽皆被放倒在地。古秋缓缓的收手,慢慢的后退了几步,打斗一结束,他身上那股杀机,就随即隐没,恢复了淡然和平静。
“你……”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七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