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是不帮谁?”
这些肺腑之言一说出来,庞独就不言语了,过了很久,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老六,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你莫要见怪。”
“哥,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说着话,心里的酸涩一个劲儿的朝上涌,眼眶顿时就湿了,我不是因为自己委屈,只是我看着庞独,觉得心酸,又心疼。
他本来就瘦,镇河的这些日子,似乎更瘦了,脸庞晒的黑黝黝的,从额头到双腿,不知道新添了多少伤疤。他只是二十几岁的人,可是他的双鬓,竟然有了几根白发。
生在七门,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这条命,就已经不是
自己的了。
我和庞独说了会儿话,他抬脚就跨上了浮到河边的石棺。龙船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它,三十六旁门受到了这次重创,一定会老实一段时间,但庞独身上的担子,还是那么重,他一刻也不能停歇,还要继续镇河。
“老六,好好保重,我虽然漂在河里,时刻也都惦记着你的。”庞独一跨上石棺,石棺就顺着水漂向了远处,他挺拔的身姿,铭刻在我眼中,走了很远,庞独还在冲我挥手。
望着庞独的身影,我心里很难受,每次和他分离,那种难受,都会让我觉得心肺被撕扯着,痛彻心扉。
我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小白的身影,这家伙不知道又钻到哪儿去了,河滩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才陡然回想起来,从如莲家离开已经好几天了,她指不定得有多担心,我必须回去一趟。
朝如莲家里赶的路上,我想着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重新去三生观,把藏在后山的白瓷龙瓶取回来,大龟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可我知道,它不会害我,它叫我拿回瓶子,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我几乎一口气就赶回了如莲家,此时此刻,天已经亮了。我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如莲就在院里坐着。我推开篱笆门走进去,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就看见如莲的母亲冷着脸,啪的把一个包袱丢在我脚下。
“你走吧,现在就走。”如莲的母亲好像动了怒,丝毫都不客气,指着我的鼻子说道:“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