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车熟路的进了村子,又回到老屋。老屋院子里一如往常,我上一次离开时留下的暗标原封不动,这就说明,没人来过老屋。
我挖开了地面,看到埋在土中的白瓷龙瓶。龙瓶好端端的埋于原地,可是看着这只瓶子,我也不知道,该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等到看完白瓷龙瓶,我怕斗鸡眼和织梦等的急了,赶紧从村子里出来,跑到河边去找他们。小盘河也是个小地方,方圆二十里就那么一个村子,河滩很荒,远远的就看见斗鸡眼蹲在河边儿忙活。
我走过去,看见斗鸡眼拿着绳子在河里乱甩,这家伙一刻都闲不下来,想方设法的也要从河里弄点东西。
“这里又不是晾尸崖,又不是河湾,你在这儿胡弄,能搞出来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瞎玩呗?”斗鸡眼瞥了瞥旁边的织梦,嘀嘀咕咕的说道:“老子和这丫头也聊不来,没话说,闲的要死。”
“走吧,这个地方,没啥可呆的。”
斗鸡眼收拾好了东西,天色还不算太晚,反正睡也睡不着,就沿着河滩慢慢的走。我一边走,一边朝河里张望,从黑泥谷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沿途没有打听到神通总把和莫天晴的消息,不免有些牵挂,所以,我就希望能在河里看到他们的踪迹。
可是这念头刚一冒出来,自己就苦笑了一声,前后几天时间,他们两个人肯定已经不在河里了。
小盘河河道的水流有一
些急,走在河边,时不时的就会飞卷上来的河水淋湿衣服,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织梦身上有伤,不能消耗太多体力,所以想离河边远一些,找个适当的地方容身。
哗啦……
就在我们刚想转身朝远处走的时候,身后的水流声里,仿佛夹杂着一片让人形容不出来的声音。我唰的回过头,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刚才有点声音,你们听见了吗?”
“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斗鸡眼拨弄拨弄自己的耳朵,说道:“老子这双耳朵,比狗都灵,要是有声音,不可能听不到。”
我又看了一眼,滚滚的河水,奔流依旧,我也疑心,真是自己听错了。
三个人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但我抬起的脚还没有落地,哗啦一声,水流中又有异样的声音传出。
我不相信是自己听错了,立刻又扭过头,这次一扭头,我立即看见滚滚的河水里腾云驾雾一般的钻出来两道身影,仿佛被飞扬的水浪卷到半空,又朝我这边凌空扑落。
当这两道身影扑来的时候,借着头顶的月光,我看见那竟然是两具竹甲尸。我有点头晕,和织梦连着走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寻找竹甲尸,可万万没想到,苦寻无果的竹甲尸,竟然自己从河里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两个。
可我现在什么都来不及多想了,两具竹甲尸虽然僵直如木头,可是一出水就携带着滚滚的杀机。我嗖的朝旁边一躲,竹甲尸扑了个空
,落在了沙地上。
我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弥漫的杀机,织梦和斗鸡眼都警觉了,三个人散开,把两具竹甲尸围了起来。
让我想不到的是,竹甲尸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两个人,在沙地里一滚,继续朝我扑来。两具竹甲尸手里,各有一根长满了铜锈的棍子,尽管锈的不成样子,可挥动之间似乎带着开金碎石的呼呼风声,我迫不得已拿着刀子挡了一下,一股大力传来,震的我半条胳膊都隐隐发麻。
斗鸡眼和织梦不是不帮忙,但无论他们怎么帮忙,两具竹甲尸都不予理会,这自然而然的让我开始怀疑,它们好像是专冲着我来的。
“你得罪过它们?”斗鸡眼显然也看出来了,在后面拿着石头朝竹甲尸身上乱砸:“怎么老跟你过不去?”
我没空搭理他,因为已经被竹甲尸逼的难以开口。两具竹甲尸没有什么花花招式,动作笨拙而且粗陋,但是它们的力气很大,手里的棍子一落下来,就能砸碎一块石头,根本不敢沾身。
嘭……
我一边后退,一边抓住机会,一刀子砍到一具竹甲尸的身上。竹甲尸身外的竹甲看着只是薄薄一层,但仿佛刀枪不入,一刀子下去,差点震的脱手飞出。
没等我把刀收回来,一具竹甲尸手里的棍子就砸到我的肩膀上。织梦说过,这些竹甲尸,都是当年九黎始祖的死卫,凶悍异常,即便死去了,只留一道残念,也非善类。这一棍子真的把我给
砸趴下了,但是身子一躺倒,两根棍子又迎头砸来。
我迫不得已,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骨碌碌的朝后滚去。
“老子不动手,真当我是病猫!?”斗鸡眼大喝一声,唰的从身上取下一根绳子。他经常在河边钓尸,绳子玩儿的滚瓜烂熟,抬手一甩,绳套准准的套在一具竹甲尸身上。
斗鸡眼套住竹甲尸,憋着一口气往后拖,他的蛮力很大,跟竹甲尸僵持住了。一来二去,把斗鸡眼也给弄恼了,噗的吐了一口唾沫,腰身一弯,虾米似的就拱了过去。
这一刻,斗鸡眼变的手眼伶俐,拽着那根绳子围着竹甲尸来回乱跑。他不是在兜圈子,而是把绳子当成捆尸绳用,结结实实的缠死了竹甲尸身上的几个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