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把箱子里的震天雷一颗一颗的取出来,这东西一碰就爆,大意不得。
一层震天雷取掉之后,箱子周围还有一圈,粗略数数,震天雷约莫一共有七八十颗的样子。这种火器制造不易,就算雷神爷家自己的人,外出也只能带一两颗防身,至于外人,花钱也买不到,但这口箱子里直接就放了几十颗,出乎我的意料,也足以说明,箱子里真正藏放的东西,价值远在几十颗震天雷之上。
当震天雷都被取出之后,箱子里的东西,终于展露。
“这是什么?”我楞了一下,箱子的正当中,放着一个鹅蛋型的东西,黑红黑红的,和砂石一样粗糙。猛然看上去,就好像一块大号的鹅卵石。
“不知道是什么,但箱子要藏的,就是这东西。”火猴唯恐在这里呆着夜长梦多,带着东西就想走。
“稍等等!”我看着一地的震天雷,心里就觉得可惜,这样的火器在临阵突围的时候大有用处。
但震天雷不能相互碰撞,我又没有专门的布囊来放置它,只能尽力选了几颗,藏在身上妥帖的地方。剩下的这些,只能忍痛丢弃。
为了不留下任何线索,我在箱子里装了石头,又把剩下的震天雷放进去。轻手轻脚的搬着箱子,走到浅水边的时候,用力把箱子甩到水中。箱子一入水翻滚,石头和震天雷碰撞,嘭的一下爆开了。几十颗震天雷,炸出一道冲天的水柱,箱子
也被炸的四分裂,化成碎末散于河中。
处理完了箱子,浑身轻松,我们马上就离开了三山峡。走在路上,我和火猴分别料理了一下苗不同的伤口,他的身子极为扎实,受了这样的重伤也不吭不哈。我觉得不会有致命的大碍,不过少了条手臂,终究不妥,以后苗不同的力气和功夫,肯定要打折扣。
我们绕了一条路,走了很远,在一处荒无人际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洞。天还亮着,为了确保万一,火猴就提议钻到洞里。
到了这时候,心算是完全放下来了,我立刻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块鹅卵石是什么东西。
黑红的鹅卵石,直径大概有一尺左右,入手很沉。但这块鹅卵石,不像别的鹅卵石那么光滑,表面粗糙的磨手。
“你认得出来吗?这是什么东西?”
“认不得,不过……”火猴在鹅卵石上摸了一下,说道:“这上面的东西,不像是之前就有的,应该是事后涂抹上去的。”
听了火猴的话,我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层黑红色的东西很粗糙,可是怎么看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是……”火猴还在努力的辨别,它凑到鹅卵石上面,抽鼻子闻了闻,眉头一皱,接着又闻了闻:“这是……血!”
“是血?”
“是血!”火猴闻过之后,闭着眼睛想了想,很确定的说道:“不是普通的血,都是触碰过天机的人的血。”
火猴说的触碰过天机
的人,一般而言,就是指的那种专门推演卜算的人,因为推演中不确定会否遇见那种会遭到天谴的天机,所以这种人的命数基本都不算好。多少人曾经被天雷劈死过,即便不死,也落的一身伤病,非残即瞎。
但是这样的人,经历过天罚,就具备了一定的能力,可以蒙蔽天听。
我按照火猴说的去观摩,似乎觉得那一层黑红的东西,仿佛真的是彻底干涸之后硬如石头一般的血痂。
“弄这样一层血,是干什么的?”
“遮掩气息,只有这一种可能。”火猴说道:“用那种触天者的血,来遮挡东西的气息。”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层血痂里面,才是真正的东西,而血痂,则是为了躲避寻找的手段。东西的气息被彻底的蒙蔽,谁也察觉不出,谁也发现不了。
“那把这层血痂弄掉,才能看到里面是什么?”
“是,弄掉它!”
我从苗不同手里借来那把金竹刀,锈迹斑斑的金竹刀,削铁如泥,但这一层血痂似乎比铁还要结实,我不敢太用力,害怕破坏血痂里的东西,所以轻轻慢慢的敲,至少有一刻钟时间,才在血痂上敲出了一个小缺口。
血痂大约有二分厚,等到我一刀又敲在缺口上的一瞬间,就觉得身躯骤然一颤,腰里挂着的那几块黑石头,突然像是要飞出来一样,嗖嗖的打转。这么一颤动,牵到了背后的伤处,疼的要死要活。
嗡……
在这几块
黑石头团团乱转的同时,“鹅卵石”似乎也轻轻的动了动,从血痂的缺口处,轰的透出一片乌光。
我的脑子一动,这一刻,似乎连背后的伤痛也忘记了,与此同时,火猴的眼睛也猛的一睁,俩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捧起了鹅卵石。
腰里的黑石头,是天机盘的边角料,同出一体,黑石头平时不可能无风自动,除非是遇到了天机盘,才会出现异常。而现在的情况是那么的明显,黑石头动了,鹅卵石也发出了轻响和乌光,这完全可以说明,这块鹅卵石,很有可能就是天机盘。
“这是?这是天机盘?”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机盘遗失了那么多年,本来以为要费尽全力寻找,且不一定有结果,可我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