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里面很黑,火把一探进去,火光好像被黑暗完全吞噬了,只能映照出方圆一两丈的范围,再远就看不到了。我从沙土里捏出一块石子,顺着洞口丢了进去,石子甩出去很远,啪嗒落地。
我感觉到,这个现在还看不清楚的洞,估计很深。
“跟冰窖似的。”老药又打了个冷战:“老六兄弟,这个洞进去了不害怕么?黑咕隆咚的,又这么凉。”
我笑了笑,没说话,可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细细想想这个事,发现洞口,并非偶然,天机盘把我们引到这儿,找到了那截白骨,那截白骨又无形中引着我们发现了这个洞口。事情很明显,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来到盘龙山,这个洞口,就会自然而然的呈现出来。
这不是偶尔,那就是天意。
我准备了一下,把随身带来的火把平均分开,我想着,进洞去看看,也要不了那么多人,我跟火猴进去就可以,老药和胡灵没必要都跟着去。
“兄弟,把我想成啥人了?”老药摸摸脑袋,说道:“这个洞阴气森森的,谁也不知道会有啥事,我们一块进去,有事了也好相互照应,走吧走吧,别说废话了,我可不是那种不仗义的人。”
四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开始朝洞里钻,火猴在前面开路,我们尾随其后。等一钻进去,那股凉气仿佛更重了,真的像是盛夏天气突然掉进冰窖里,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虽
然洞里很凉,但是进去以后暂时察觉不出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寂静无声。洞里的空间小,火猴能勉强站直了身子走,我们都得使劲弯着腰。朝前面走了大概四五丈远,洞一下子拓宽了。
到了这时候,火把的光能够照远了些,可是前面的一切,都还隐没在无穷的暗色中,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洞估计特别深,要是走,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尽头。
哗啦……
我们又走了大概十多丈远,隐约听到了一阵水声,都是常在河边行走的人,对水声很敏感。我分辨出,那应该是一条小河流水的声响。洞是倾斜的,走到这儿,估计已经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了,而且根据洞的走向,从河道那边延伸向了盘龙主峰。
如此一来,我心里倒是有数了,盘龙主峰下面,可能有一条暗河,就因为暗河的滋润,主峰周围才会草木繁茂,跟光秃秃的河道和附近的群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顺着水声,我们果然找到了一条暗河,暗河不大,估计能有一丈多两丈宽,但是暗河的水却比较深,水虽然清澈,不过周围太黑了,拿着火把也照不到河底。
暗河是从我们前面流下来的,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是逆流而上。除了水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我想顺着上去,到暗河的源头看看,所以几个人直接沿着暗河的河岸,继续前行。
这个洞看起来阴森异常,可是
走进来之后,却发现平静的出奇。老药渐渐放宽了心,在胡灵面前嘘寒问暖,但我没有一丝松懈,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种显得平静的地方,越令人难以防备,根本不知道危机到底潜伏在何处,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
这条暗河很长,洞里的地势也变的崎岖复杂,顺着走了最少有一里地,再加上前面所走过的路,我暗中盘算了一下,如果推断无误,我们几个人现在已经算是走到了盘龙主峰的下面。
火把的光在这么广袤的洞中就显得微不足道,我们必须慢慢的走,在光照范围内小心前进。
又走了大概半里左右,暗河的水声好像大了一些,前面的暗河河道,应该是个比较大的落差隔断,导致水流迅猛。火猴在前面探路,等走到暗河的落差时,它回过身,对我说道:“有一扇门。”
“门?什么门?”
我赶紧朝前面走了走,把手里的火把使劲朝前伸去。火猴说的没错,前面真的有一道门。
这个洞现在完全位于盘龙主峰之下,已经看不到沙土了,全部都是石头。洞的地势不断变化着,到了这里时,地形猛然收缩了,岩石隔断阻住了前行的路,仅存的通道处,矗立着一道厚重的石门。
石门挡住了前进的路,石门的左手边,就是汹涌的暗河。如果我们想继续朝前走的话,要么就打开这道门,要么就要逆流从暗河游过去。
我看了一会儿
,暗河的水是特别的急,但是河道有限,和汛期时的大河还是无法相比,我相信可以游过去,然而,现在分辨不清楚,从暗河游过去之后,是不是会走错路。
石门是黑色的,关闭的严丝合缝,我一看就下气了,这道门应该很难打开。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转到了旁边的暗河,看起来,眼下只能先从暗河渡水试试。
“是不是要下河游过去?”老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他搓了搓手,顺手就把自己的褂子给脱了下来:“我给你们探探路。”
“你可别。”我赶忙拦住老药:“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在岸上歇歇吧。”
“咋?瞧不起我?”老药啪啪的拍了拍自己瘦干巴筋的胸脯:“我年轻的时候,不仅英俊洒脱,水性也是一等一的,人称浪里白条肉,现在嘛,是不比以前啦,可是也别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