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瞎子突然出现在屋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他和小红没有交集,小红为了杀我,而瞎子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虽然瞎子和另外一个人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但他们绝难发现斜对面的小巷里有人正在暗中注视。
瞎子站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唯恐雨后的屋顶太滑,自己会掉下去。他旁边的那个人,估计有三十岁左右,步履稳健,在滑溜溜的屋顶上面站的稳如泰山,功底很扎实。
这个人扶着瞎子,在屋顶最高的屋脊上面。瞎子也看不见东西,反正站在那里摇头晃脑,不知道要搞什么。
瞎子晃了一会儿,在同伴的搀扶下,又走到屋脊的另一端,前前后后把几个方向全都转了一遍,等转悠完了,两个人顺着原来的方向爬下屋顶。
这一次,我再不能把瞎子给跟丢了,趁着对方从屋后爬下来的机会,飞快的跑到对面,然后顺着斜街一直走到那排商铺的后面。等我露出头的时候,恰好瞎子踩着梯子,两脚刚刚落地。
“怎么样?刚才瞧的怎么样?”瞎子的同伴也从梯子爬下来,俩人在屋顶的时候并没有交谈,等回到地面,这人似乎有点心急,小声问道:“能有把握吗?”
我在外走的久了,对人的口音很了解,这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的人,话音很生硬,跟那些古苗
人一样,要是不仔细听,就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由此就能判断出,这个人肯定不是河滩内地人,瞎子是西边的,我也有理由怀疑,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是从西边来的。
“差不多,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起码也有八成。”瞎子拍拍手上的湿泥,说道:“照我看,咱们这一趟不会空跑的。”
“那就好。”
两个人说完话,贴着这排商铺的屋后朝前面走,我知道那个精壮汉子功夫不错,所以怕他察觉,保持着距离尾随了过去。
瞎子和同伴穿街走巷,一直走到小镇的东边,然后在一个小院外面停下,院门是虚掩的,里头显然还有别的人,瞎子和同伴猫腰钻了进去,院门哐当就从里面关上了。
跟到这儿,我就没法再跟下去,不过,至少现在知道了瞎子的落脚处,只要盯紧这个院子就行。
我在这个小院的左右慢慢走了一圈,这是一排民居,右边的院子显然住着人,但左边的院子里,杂草丛生,连墙头都长着草,一看就知道,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我心里一动,轻轻的翻墙跳进去。这个无人的院子跟瞎子藏身的院子只隔着一堵墙,在这里监视对方,再合适不过了。
我在墙根这边贴着墙壁倾听,用了好长时间,大致判断出来,隔壁的院子里至少有七八个人。这些人都没有睡,但交谈之间说的是些
闲话,也听不出什么要紧的线索。
不过,我知道他们既然聚集到这个小镇,就有自己的目的,只要耐心等下去,总会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我就在这个无人的小院里暂时呆了下来,等天亮了之后,隔壁的院子没什么声音了,所有的人应该都在补觉。
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院子里还是没有太多的动静,那么多人挤在里面,连门都不出。我心想着,越是这样,就说明对方的图谋越大,我必须得完全沉下心,耐住性子,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天色发黑之后,我听到有人在瞎子的院子外面敲门。为了方便观察对方,我专门在墙壁上几处地方掏了小洞,贴着小洞一看,有三个穿着黑衣的人在敲门。
这三个黑衣人被让进院子,又被引到了小屋里。我赶紧也溜回屋子,但屋子里的墙壁厚实,掏不出可以目测观察的小洞,只能用耳朵紧贴着墙,仔细倾听他们在说什么。
“东西带来了?”瞎子一直都呆在小屋里,等三个黑衣人进屋之后,瞎子仿佛有些迫不及待:“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我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任何情景,自然不知道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瞎子,你要慎重。”有人提醒瞎子:“这可是最后一点始祖的血,从咱们老家千辛万苦带过来的,要是这次的事情办砸了,咱们就都别
活了。”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略微感应到了什么。这三个黑衣人,肯定也是西边来的,他们说带来了最后一点始祖的血。这个始祖,必然是九黎始祖。
九黎始祖先败于黄帝,又败于禹王,在和禹王争锋失利之后,九黎始祖葬身大河,身躯四分裂,随着河水淹没无踪,而他那颗不灭的心,被镇压到了河眼之中。
从那个时候开始,西边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九黎始祖,据说,九黎始祖身亡以后,他的部众专门到了河滩,想要收敛他的遗体,却寻找未果,只在九黎始祖落水的地方,找到了一点残留的血迹。可以说,这是九黎始祖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被部众小心的收纳了起来。
西边有一座专门祭祀九黎始祖的山,因为没有遗体,所以这一点点残留的血就变的格外珍贵,他们祭祖时,拜的就是这一点点残血。
但是这点残血很显然被西边的人送到了河滩,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世上,就没有十拿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