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很快进行到了尾声,几个人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将残羹冷炙撤下去,茶水送上来,三个人又愉快的进行了聊天,这才各自散去。
送走了杨嗣昌和李茂,李刚站起,身子松了一口气道:“今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吧?”
老钱头在旁边笑着说道:“大人的表现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怎么可能有不妥当的地方呢?”
“让你在旁边陪着,可不是拍我马屁的。”李刚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老钱头笑呵呵的说道。
叹了一口气,李刚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刚刚开始罢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肯定要追着咱们询问,甚至要暗中出去摸底。咱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大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老钱头摊了摊手说道,“清理田地的事情是大人的职权之内,查抄贪腐的军官也是大人应该做的。护城队是为了加强老百姓的生存能力,咱们也没招收军队,他们能查咱们什么?”
“大人不贪污不腐败,也没有造反的心思,他们总不能编点证据出来吧?杨大人又不是东厂的那些太监,一心一意想要扳倒大人。”
“别的我这不担心,我担心钢铁厂那边。”李刚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不必担心咱们自己的钢铁厂,他们看了又能说什么呢?”老钱头想了想说道。
“那么大的钢铁厂,他们会问咱们钱是从哪来的,咱们怎么解释?”李刚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们即便不问钱,盯上了我的钢铁厂怎么办?”
“钱的事好办,”老钱头笑呵呵的说道“,找几个大商人保底就可以了,咱们在张家口那边不是有生意吗?让他们过来。”
“他们盯上咱们钢铁厂的事就更好办了,”老钱头冷笑的说道,“总不能让咱们把钢铁厂搬走吧?这么大怎么搬?无非就是想要一些钢铁的产量而已。”
“他们真要,让他们拿钱来买,朝廷要是有钱,咱们卖给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给钱怕说不过去吧?再说了,等咱们练出钢了,辽东的仗怕都要打完了。”
李刚拍了拍额头,笑着说道:“你说的对,是我一叶障目了。”
李刚在和老钱头聊天的时候,杨嗣昌也在和李茂聊天。
“觉得怎么样?”杨嗣昌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转头看着李茂说道。
“难得呀,难得,”李茂一脸感慨的说道,“怪不得李刚能够练出那么多的强兵,能够打那么大的胜仗,绝对是一个文武全才难得的人才。”
“评价这么高?”杨嗣昌抬起头说道。
点了点头,李茂苦笑的说:“你也知道我的经历,走遍了大江南北,看了官场上的很多官员论,治理地方很多文官都不如李刚。”
“练兵就更不用说了,咱不说李刚手下的精锐,单单是护城军,您也看见了,普通百姓被他操练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堪比其他地方的精锐了。”
“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在大明朝都不多,难得是此人重情重义,为人不骄傲,够谦虚,实在是大明朝难得的臣子。”
杨嗣昌玩味的说道:“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担心人家造反来的。”
“现在不担心了,”李茂摆了摆手说道,“不说他有没有这样的心思,单单说以蓟州的实力就不可能。在蓟州这么长时间,李刚可没有做强军的事,一直都在忙民生。”
“清理土地,安居百姓,这可不像造反的人要做的事情,反而像是清明的文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有这样的看法就好,”杨嗣昌点了点头说道,“送回京城的奏书就由你来写吧?”
李茂摆了摆手说道:“这份奏疏我可不会写,要让我写,我肯定大夸特夸一番李刚。你要是送这么一封奏疏到北京城,北京城还得派人来查。”
杨嗣昌点了点李茂说道:“你虽然不在官场,官场上的道道可是让你摸透了。”
撇了撇嘴,李茂不屑的说道:“要用人家还不敢信人家,常言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是叫什么事儿啊?行了,您自己琢磨吧,我睡觉去了。”
杨嗣昌苦笑着说:“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是幕僚。”
李茂假装没听见,背着手溜溜哒哒的出了房间。
等到李茂消失在房门外,杨嗣昌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虽然李茂说的话看似玩笑,但其实很严肃很认真。
皇上让自己来查,李刚可不是让自己来为李刚说好话的。
如果自己写了一封,全是为李刚说好话的,皇上只会以为自己同流合污了,而不是觉得李刚没有问题。
“为人难,为臣更难啊!”杨嗣昌感慨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准备去睡觉了,今天不写了,明天看看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李刚陪了杨嗣昌和李茂在蓟州不断的游走,看老百姓新建的房子,看新修的城墙,同时也看了看护城队。
一路上气氛倒也算是融洽,到了钢厂的时候,杨嗣昌和李茂还被震撼的不轻,没想到李刚悄咪咪的,居然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考察了三天之后,杨嗣昌的奏书出炉了。
前面着重描述了李刚到了蓟州之后,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