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用手机散发出的光亮打量床底,由于床的间隙过于狭小,根本打量不到最里角。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手伸到床的间隙进行摸索。
下一刻,地板上传来的冰寒就顺着我的手指一路攀升,直达心肺。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突然间,我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很软很滑,而且似乎有着类似叶子的锯齿结构。
“咕噜!”我连忙狂吞一口唾沫,将手放在我摸的东西上,一动不动,保持着僵硬的姿势。
一秒,两秒……足足过去了十几秒,也没察觉到我手握住的东西,有任何的异动。
心里挣扎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将手中握住的东西,缓缓从床的间隙中拽出来。
最初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抹墨绿色,然后从床间隙露出来的是……枝叶!
看到这里,我卯足了劲,直接将我手握住的东西,整个抽了出来,它的全貌呈现在我的眼前,一时间,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居然是水草?这……”
没错!
我从床底拽出来的东西拥有着尖三角状的枝叶以及翠绿的根茎,很明显是湖水池塘中才会有的水草。
刚将它从
床底间隙中拉出来,就有一恶心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和墙壁上粘稠液滴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如出一辙,甚至更为浓郁。
“真的奇了怪?为何在床底会有水草。难不成这……它成精了?”世界上存在鬼物,这一点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深信不疑,但神话故事中的妖魔真的存在?
不!
我连忙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哪怕真的有妖魔存在,我手中的这株散发着腥臭味的水草也不够资历,再怎么看,它也就是一根普通的水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按照这种思维惯性,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把水草带到了床底。
与此同时,又想起留在墙壁上的粘稠液滴,不由嘀咕道:“如果事情全部像我猜测的一样,那么床下必然藏着……”
想到这里,我再次用手在床的间隙中摸索,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拽出了不下七八条水草,这让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便继续将手伸到床底。
然而这一次,我摸到的并不是水草,而是头皮和少量的头发……
此时我的心脏犹如小鹿般“砰砰”直撞,头皮发紧,瞳孔紧缩,甚至喉咙都开始泛
干,
但是,摸到头皮和头发的手,仿佛失控一样,不由向下继续摸索,至于摸到东西,则是皮肤以及深陷的五官。
我直接一个激灵,连忙将左手伸了出来,然后握紧右手手术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床间空隙。
刚才我摸到的皮肤尽管十分光滑,但却十分冰冷,甚至表面非常滑,滑的和鱼的鳞片一般模样。
“谁?谁在床下!”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叫出了声,但是我的声音落罢足足十几秒的功夫,都没有察觉床下有一丝的异动。
床下绝对趴着什么东西,至于为何没有动静的缘故,有可能是因为……畏惧。
思索间,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匆忙跑出石莲的房间,将兜里放着的钥匙拿了出来,找到房间内的灯光按钮将之打开。
整个客厅,顷刻间的功夫就变明亮生辉,而关注的地方则是悬挂着石莲照片的墙壁,直接上方贴着的愈阴符早就脱落在地,如此一来,倒是说明了符篆已经发挥作用。
假设此时趴在石莲床底的身影,昨夜在卫生间被我用小雷火符所伤,原本状态就不是很好,今夜刚要
有所行动,就再次受到愈阴符的影响,导致发出了刚才的那一声惨呼。
我一边左右寻思,另一边将目光投到了位于悬挂相框墙壁下方的地板上,发现在灯光的照耀下粘稠的液滴格外显眼,而且粘稠液滴的痕迹一直蔓延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甚至是我所站的这一条走廊上。
毫无疑问这些应该都是那道身影留下的痕迹。
而且,这些痕迹应该都是它趴在地上留下的,而绝非直立行走,毕竟粘稠液滴在地面上形成的形状和墙壁上所形成的并不一样。
这足以说明,它现在的状况极为糟糕,有可能已经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能拖曳着前行,至于为何要跑到二楼,也许就是想寻找一片黑暗潮湿的地方,以供自己修养。
本来,最佳的场所应该是卫生间,但是那里同样被我张贴了愈阴符,有安全场所变成了危险地带。
“呼!”我长呼一口气,看来我之前的所有布置起到了绝佳的效果。
“如此说来,这个时候就是我的最佳反击时机。”细致的分析了一遍后,我就立刻返回我之前居住的房间,将墙壁上的愈阴符揭了下
来。
这张愈阴符比起我张贴在相框上、卫生间的效果要好上很多,毕竟是我精心绘制的成果,和那两张赶活做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拿着刚刚揭下来的愈阴符,我再次走进了石莲的房间,然后直接将手中的符篆贴在床和地板存留的间隙上方,旋即蠕动嘴唇,轻轻念咒:“天地同泽,愈阴遮阴,入则无法家弼士,出则无小鬼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