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张若名确实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拥有自己的坚持,这点难得可贵。
而他,之所以选择离开淮阴,来到如今这座城市,恐怕不仅仅是不想继承自己父亲的公司和财产,其中也有那个惨死女孩的因素在里边。
刚才,谈到那个女孩时,张若名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同刘海龙谈及景明玉时类似的目光。
欢喜、深沉、愧疚……诸多情感共同酝酿,才能造就这般复杂的情感。
“张若名,你应该很爱那个女孩吧!”听到我的话后,开车的张若名陷入沉思,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沉声道:“爱!爱到天崩地裂,爱到海枯石烂,爱到时间尽头……”
张若名口中满是令人不禁肉麻的情话。
像我这样没谈过恋爱的人,还是很难理解她口中所说的这些话,索性干脆不做过多的考虑。
张若名深情叙述完后,出声感慨道:“只可惜,一切都已逝去,她不会回来了。”
“你能想开,我还是很开心的。”同他交谈几句后,我没有再同他讲话,避免唤醒他已经遗忘在心底深处的忧伤。
不一会的功夫,私塾到了,我便唤张若
名停车。
张若名将我送下后,拒绝了同我进入休息的邀请,反而踩了一脚油门,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
刚要推门走入私塾,却发现私塾的门是关着的,一把青铜色的铁锁牢牢的将门锁住。
“看样子,阿妹应该带上官叔叔出去转了。”心中嘀咕一声后,我从裤兜里取出手机,打算联系阿妹。
打开手机,却发现阿妹早就发来了一条短信:张轩,我和父亲出去玩了,钥匙在左侧墙壁的倒数第三块砖的缝隙中。
按照阿妹遗留下来的信息,我成功找到了私塾的钥匙,将私塾的门打开后,我回房简单的修整了一下,并没有耽搁时间,来到私塾门前,接待补课来的学生家长。
众多家长将补课的孩子送来后,便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以及公司,并未久留。
“铃铃铃……”伴随着一阵铃声响起,今日份的补课也正式开始。
在讲课期间,我突然注意到,万婷婷今天似乎并没有来上课,这让我不禁猛的一个激灵。
万婷婷自从参加补课后,从来没有缺过课,甚至每一次的补课,她几乎都是最先到的一批人。
可是,可是今天却反常的缺课了
,而且事先并没有通知我。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最担心的理由。
我之所以会如此紧张,主要是因为我昨天去她家里拜访过。
她没有来上课,会不会和我的意外拜访有关?
思索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导致我讲课的状态都极其不佳,一些非常简单的题,我甚至还会弄错。
在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我连忙跑出去打通了万婷婷家中的电话,可是无奈,电话响了好几声,就是没有人接。
这不由让我更加担心。
尽管状态不佳,但我还是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坚持将第二节课上完。
补课结束后,看着众多家长接到自己的孩子时,我才放心离开私塾,前往万婷婷住的地方,探查情况。
当我来到万婷婷居住的地方是,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种。
当我刚走进那条幽黑深邃的巷子时,除了闻到一股刺鼻的味外,还有一种颇为吵闹的机器运作声钻入耳内。
对此,我联想到昨天来到这里时,在墙壁上看到的“拆”字,不禁出声念道:“难道,这地方要拆了?”
如果这地方要拆,万婷婷和老妇人确实遇到了困难,那么万
婷婷不能来上课,也实属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向着那栋脏兮兮的二层小楼跑去。
当我跑到路的尽头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大型机器:推土机、挖沟机、压路机……
它们齐齐运转,发出无比喧闹的声音。
在几台大型机器的前方,站着两排人,其中的一排身穿着工服,头戴官帽,应该就是负责拆迁的拆迁队,至于另外一排从穿着以及脸上流露出的愤恨表情来看,不用猜就知道是居住在这里的拆迁户。
拆迁队和拆迁户,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如果存在一点谈不拢的地方,二者之间就会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
在那排拆迁户中,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万婷婷的奶奶,她此时脸色发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口中不停的咳嗽着,不难看出,她因为这件事情,费了多少唾沫星子。
既然来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心中稍作思量后,我径直向前走去。
临近跟前,争吵声犹如一曲愤怒的交响乐,冲我层层传递而来……
“你们不能拆,拆了让我住哪里?”
“凭什么不能拆,这块地,我们老板已经买
下了,已经付过你们钱了,去哪住,应该你们自己解决,而不是来问我们。”
“呵呵!你们也好意思说你们给过钱了,就那点钱,糊弄鬼呢。在城里连厕所都买不起,让我们怎么活!”
“买不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