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部配的车子应该不至于这么不顶用,肯定另有原因。
我便感觉到四周的气氛砭人肌肤,人的身上有静电,凶怪的身上也带有一定的电磁场,与人类相异。
这样凶物出没时,电磁场便会发生微小的波动,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
但我和表叔、念慈由于做了很长时间的阴差,对这种凶物出现时的电磁场特别的敏锐。
车子一到烂尾楼,我就感到身上的皮肤像是被无数麦芒乱扎一样。
这种感觉,不是出现了一个两个的凶魂,而是层出不穷的感觉。
我抬眼往烂尾楼一看,不觉大吃一惊。
我透过副驾驶旁边车窗的玻璃,朝那烂尾楼望去。
车灯之下,只见一个木然的脑袋从大楼的入口处走了出来,与车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扭过头缓缓看了我一眼。
随后仍旧木然着一双眼睛,仿佛脚不沾地的从我们身旁飘了过去。
我赫然看到他的后脑,裂了尝尝的一道儿缝隙,脑袋里的东西,红的、白的、黄的,还有因为时间的缘故,而变质发黑的东西,从裂缝中流出来,长长的一挂,就像一条辫子似的,挂在他身后。
望着这个家伙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的惊惧还为过去,烂尾楼中便
又走出一个撑着一张红伞,飘飘摇摇,袅娜而行的一个长发女子。
她口中的舌头长长的伸出来,上下两边没有嘴唇,白森森的牙齿咬住舌根,下面还在往下滴血。
她牙齿并未动弹,夜空之中却又幽厉的鬼哭之声,缓缓飘入我的耳朵。
这个女凶物走过之后,便看到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贴着嘴角的口水,色眯眯的看着前面的女凶物。
这猥琐男头上一片青绿,应该是个青头凶。
在他身后还有无数形状各异的凶物,缓缓从烂尾楼中走出来,向路的尽头走去。
四周气愤压迫感十足,我们三个人缩在车里浑身不自在,锁魂链和钟馗所赠的匕首,在腰间铮铮鸣响,渴望着吸取凶物怪的魂血。
但我们都知道,这个烂尾楼怕是个凶物窝,凶物的数量之多,特异电波冲击车内电源,弄得车子都打不着火了。
跟数量如此庞大的凶物们交手,是我们从未有过的,胜负难料。
当地的城隍土地还有调查局也好,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个凶物窝居然就这么放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烂尾楼中走出的凶怪几乎可以凑够一个连队了。
而行经这条路的汽车,也前前后后排起了一条长龙
,前面的十几辆都是因为忽然打不起火了。
后面的则是因为路被堵了,有的司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把头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他们只是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冤魂厉鬼。
我、表叔和念慈心里却打起鼓来,要是这些夜行的百凶,被他们吵嚷的烦了,或者干脆就一时兴起,一口咬住一个脑袋从车子里提溜出来嚼吧嚼吧吃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说这时候我们的车发动不了,就是能发动,也不能一走了之。
我时刻的警惕着凶物的行动,防止他们忽然抱起伤人。
也不知道是他们觉察到了我们三人是阴差,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前方有更大的诱惑在等着它们。
这些凶物,别说吃人、害人了,竟没有一个对这些口边的活人,多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引擎终于发出了声响,而前面行走的凶物也渐行渐远了。
表叔发动车子:“别走这条路了,一会儿追上他们还得熄火。”
他选了一条小路,赶往山区。
那座山当地人叫他薛神山,据说本来叫做血神山。
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这里是一处古战场。
有人说就是那张献忠被杀的地方,十几万人战死深山,鲜血染
红了山体。
所以就把这座山命名为血神山。
山高林密,光线更加暗淡。
狭窄的山道旁边,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修道人。
我左右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灵异调查局的人。
这不太正常因为调查局的脚力,比起这些普通的修道人,可强太多了。他们道术虽强,但代步的多是电瓶车、汽车,连越野车都少有。
因为他们平时的生活并没有翻山越岭这一项,所以一两台日常用的代步车就差不多了。
至于什么能够日行千里的神行符之类,第一我还从没见过真的,第二这玩意容易惹上交警。
但调查局里却有大量性能良好的山地车,而且他们得到消息也很早,我们车子在那烂尾楼抛锚了大概近一个小时,他们怎么也不可能落在我们后面啊。
就算从顾老下达命令之后算起,他们也该到了。
我掏出通讯器,频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听筒里都是错乱的忙音。
“也许是路上也遇到了跟咱们差不多的情况,先等等吧。”
表叔说的没错,电波侵扰,通讯器也没法用。
我听到旁边几个修道人你一嘴我一嘴的闲聊,原来他们都是附近的人呢,我便向他们打听这座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