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脸上的身子变了变,对我们说道:“几位别往心里去,我这大妹子,命不好,受了点儿刺激,这里出问题了。”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这一点也用不着他来告诉我们,念慈的同情心战胜了对李阿婆的恐惧,走上前去,搀住了李阿婆的胳膊。
“阿婆,您放心我们不怕。”
李阿婆却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道:“什么阿婆,我是你妈妈,是你妈妈,您们都被那个混蛋骗了,骗的不认我这个妈了。”
我急忙一个箭步蹿上去,在李阿婆的肩膀处按了一下,李阿婆吃痛,手不自觉的就放开了念慈。
那个老头走上来,把李阿婆向外轰,李阿婆嘴里喃喃不休,说着什么:“你们这群白眼狼,总是这么容易上当,你们是我的,他只会害死你们……”
但终究力气还是没有老头儿的大,被老头推了出去。
李阿婆离开很久,我们耳边还是会不自觉的响起她的疯话,脑海中也不停的浮现着她的样貌。
表叔走上前去,跟那个老头攀谈起来,原来老头姓刘,叫刘万光,跟那个被墙上的人脸吞了的刘强是本家,不过关系已经很远
了。
刘万光是村大队的看门人,根据他的说法,前几天村子里跟刘强举行葬礼,村支书忙了好几个通晓,今天肯定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才来坐班。
老刘打开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村部大院儿里头,也只有几间平房,阳台封了。
刘万光打开阳台的门,刚一走进去,忽然“哇”地一声吓了一跳。
而在外面的我们,只看到一个人影直挺挺的从阳台里头坐了起来。
我和表叔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凶物出来了呢?急忙将手按在杀猪刀上,却听那刘万光指着那人影儿大骂:“你这混蛋,又跑这里来睡觉。”
我们打眼一看,原来那是一个人,头发乱蓬蓬的,露在外面的皮肤黑乎乎的满是泥垢,好像足有大半年没洗过澡似的。
“这,这位兄是?”表叔凑过去,问刘万光。
那老刘头儿,笑嘻嘻的说:“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们村里一个孩子。”
那人站起来,我才看出,他是个正当年的年轻人,身体完好,健康得很,这年头他这样的年轻人只要肯干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应该不难。
怎么就落到了这副天地?
老刘头儿赶走了
那年轻人,一面对我们吐槽说:“唉,这小子,从小可怜,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去头管道,被抓了判十年。”
原来在他爸爸服刑期间,他妈妈跟他爸离了婚,本来是想带着他走的,可他奶奶那时候还在。
说什么也不让他妈把他带走,他只好跟奶奶相依为命。
可没过几年,他奶奶也去世了,他就寄养在伯父家里。
其实伯父对他也不算坏,可他自己老觉得受到了虐待。
后来他爸爸出狱,又娶了一个新媳妇儿。
新媳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这个叫牛义强的孩子,就一直说他爸爸怎么怎么对他不好,村里人都说他爸的不是,可具体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后来村里跟牛义强同龄的人,都疏远了牛义强,据说是这小子跟他们借钱不还。
刘万光偷偷告诉我们,说:“这家伙平时没事儿了就跑这里蹲着,跟我套近乎,说自己欠了几万块的贷款,还不上成老赖了。”
“这家伙,还怪起他那些朋友来了。说胜子、郭鹏不拿他当兄弟,不借钱给他还债。”
表叔听了,气的脸都红了,说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嗨,”刘万光
说道,“哪个村儿,没几个奇葩呀?”
刘万光给我们沏了茶,我们在村部办公室里坐到太阳老高,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才走进大院儿里来。
老刘向我们介绍,那人正是村里的支书赵红兵。
赵红兵听我们是厅局级机关单位,急忙跑来跟我们握手。
表叔指着我介绍说:“这是我们分局的局长,也是我的表侄儿,陈阳局长。”
“哎呦,我们这村子里头,可少见您这样的大官儿啊。”
村支书急忙对这外面的刘万光大喊:“老刘,这是贵客,你怎么也不请到老曾家酒楼里去呢?”
我一听这是要搞腐败,急忙挥挥手说道:“算了,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不能在您这里耽误工夫,询问一些情况救走。”
“不行,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
村支书一力坚持,“你们要怕犯错误,我个人掏腰包请你们,就当是朋友间的聚会了。”
这家伙真是玩儿的一手好手段啊,冷不丁的就把我们说成是他的朋友了。
我笑了笑说:“我们在附近的早餐摊上,定了油条小米粥,真不用麻烦了。”
村支书嘿嘿笑着说:“也好,那您有什么想问的
,就问吧。”
这时候村支书看到那牛义强在外面晃悠,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了,抄过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我说老牛啊,你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怎么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