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心里一动,虽然我没有女儿,但我也有亲人,倘若我为了村民牺牲了性命,连魂魄也被封印在坟墓当中,用来对抗结界里的凶物。
而同时受到我保护的人,居然反过来去伤害我的父母,我也会非常生气愤怒,做的不一定比丁哲他们更好。
但我现在既然是局外人,就不应该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涡当中,因为顺从自己的感情,往往无法很好的解决问题,酿成更大的悲剧。
“可是,前辈,您这样与村民为敌也不是办法。您想想……”
丁哲好像不愿意再想这个问题,吼道:“不要说了,当初他们要牺牲我们,我们忍了死了之后,仍旧尽忠职守地守在这里,他们把我污名化,说我是凶物,我也忍了,可我忍了这一切,得到地确实他们继续针对我女儿!”
他越说越气,我忍不住说道:“可是你这样与大家为敌,放出结界里的凶物,是把你自己摆在了地府的对立面。”
丁哲怔了一下,冷冷一笑,道:“怎么,你这位地府的府君,要替天行道,杀了我们这些镇守封印的孤魂吗?”
我吃了一惊,论起镇压结界,他们的功劳比我
们都大。可是他们如果要作恶报复,我们又不能袖手旁观。
以地府官员的身份,处决这些有功之人,肯定会令人寒心。
将来如果百姓再次遇到这种危机,谁还愿意挺身而出,为受苦受难的苍生牺牲自己镇压封印呢。
或许我本就不应该期盼着这种牺牲,它本就不应该存在。
“前辈,晚辈只是想要提醒你,反而与百姓为敌,未必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结果。不要为了一口恶气,做出有违心愿的事情。我看村民们,是受到了他们上一代的影响,不见得就是忘恩负义的人啊。”
丁哲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承担?”
这时候,却见水库之上的黑气,缓缓向中间聚集,凝聚成一张放肆大笑的鬼脸:“哈哈哈……”
那鬼脸径自从水面上立了起来,朝我说道:“地府的人,只会如此蛊惑人心吗?”
我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那张鬼脸笑道:“我是修罗世界主宰摩睺罗伽。”
摩睺罗伽这名字我听着有点儿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仔细看着张脸长得有几分像蛇,至于那个什么“修罗世界”应该
就是封印下面那个结界的名字。
“哦?修罗世界?你们不在你们自己的地盘儿好好呆着,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那摩睺罗伽哼了一声,说道:“我们结界里的资源,就要用尽了,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呸!”媛媛说道,“我都猜到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是不是‘想要借你们一点儿地方,养活自己’呀?”
表叔也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传说中的侵略殖民吗?”
摩睺罗伽那张蛇脸抽搐了一下,说道:“不要逞口舌之快,我们要侵占你们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媛媛指着那张脸,看着我说道:“他让我想起了某个小岛上的畜生,把侵略行为说的冠冕堂皇的。”
我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人性为何物,要不怎么能叫‘畜生’嘛!”
摩睺罗伽哼了一声,说道:“我修罗地的能为不是你们可以对抗的,你尽量少管这件事。”
“夸口,我还没见过,有地府处理不了的凶物。而且到现在为止,地府完整的力量,我还没有见过呢。你们若是悍然发动战乱,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摩睺罗伽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
,说道:“那都是后话了,陈阳,且看你如何迈过当今这个难关。”
说着,周围鬼气一散,那张脸消失不见了。
丁哲哈哈大笑,说道:“我一向看不惯这家伙的嘴脸,你这几句话,怼的漂亮。”
怼的漂亮有什么用,关键是你不能放那些混蛋出来呀。
这封印肯定事关重大,要不酆都大帝也不会特意弄一支令箭牌给我了。
想到这里,我眼前一亮,当即取出令箭牌,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酆都大帝。
我刚刚汇报完毕,周围便现出一股庞大的压迫之力,酆都大帝的虚影从水库上空浮现出来。
但是一个虚影,就有这般庞大的压力,我看到一旁的表叔和媛媛都脸上都出现了畏惧之色。
而那丁哲更是浑身都在发抖。
“丁哲,你真的决心与地府为敌吗?”酆都大帝的虚影,朝水库之中指了一下,登时水波震颤,传出了那摩睺罗伽的痛苦的哀嚎声。
丁哲脸上露出一片痛苦的神色,说道:“以地府的能为,把我们去迁走,用其他的魂魄镇守这地方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一来,我们就散入村中各处,搅他个不得安宁。”
酆都大帝的
手朝丁哲一指,丁哲的魂体从大帝指尖所对的那个地方开始,魂气宛如被烫烂的皮肤,反卷起来,并向四周蔓延。
丁哲痛苦的惨叫了几声。
我急忙单膝跪下,对酆都大帝说道:“大帝,请留他一个往生的机会。”
酆都大帝眉毛一挑,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