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想了想,说道:“送家里吧,像这种精神病人,要住院的话,那不得需要家里人的同意吗?”
念慈却摇了摇头,说道:“别忘了咱们的身份,咱们是官方人员,要多想想社会影响。先送精神病院确诊一下,再送他回家吧。”
我觉得念慈说得对,先给林焕章做个确诊,这个不用家人同意,要不要住院,在去询问他家里人的意见。
商量了一会儿,我看了看表,觉得时间不早了,该上路了。
便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却见那两笼包子已经连渣都不剩了,我和表叔见了,相视一笑,都感觉念慈真是冰雪聪明。
带上行礼,表叔解开林焕章的手铐,将另一边铐在自己的手腕上,再取出一件大衣,搭在两人 手腕交接之处,掩盖手铐的存在。
随后我们一起簇拥着林焕章凑出门去,一路上林焕章诡异僵硬的表情,引得无数路人回头张望。
我们也只好道昂做没有看到。
上了车我先从导航里调出里端村所在的昌宇县精神病院的地址。
那警察说的没错,里端村就在两县交界的地方,一脚油门儿就拐进去了,再走十几分钟的车
程便赶到了昌宇县第三人民医院,也即县精神病医院。
日常生活中不知道,一进精神病院才发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的精神病人,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县城都住满了人。
但是这些病人,从外表看去,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的。
他们有的在大太极圈,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听音乐,还有的在研究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东西。
“我怎么觉得,他们比我还正常呢?”表叔看着这些人说道。
念慈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多数精神疾病都是这样的,您别信影视剧里面说的,又是暴力倾向,甚至还有吃人的,那都是极个别的情况。精神病人不都是疯子。”
我们走到分诊台,想要挂号。
那分诊台上的导医护士一看林焕章就朝我们笑了一下,说道:“这部老林嘛?又来了?”
“你们都认识了?”表叔问他。
那护士丝毫不害怕林焕章脸上的表情,他把头朝后面一努,说道:“老林有专门的大夫,不用挂号。”
我怔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要去哪儿?找谁呢?”
导医打开电脑一查,说道:“田主任,在住院部三楼办公室,你们去哪里找
他吧。”
“行吧。”
我们拉着林焕章离开,我偏过头去问念慈,道:“这种办法,正常吗?”
念慈摇了摇头,说道:“按理说,专门去找认识的大夫看病,也没啥可说的。可直接去病房办公室,就少见了。”
一般人看病都去门诊,诊断好了,在根据病情分配病房。
就算有相熟的大夫也是去门诊找,哪有直接去病房的?
但既然导医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照做吧。
来到病房楼第三层,问了护士台的护士,才找到了那位田大夫的办公室。
田大夫是个胖子,远远看到林焕章过来,就从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来。
这大夫真叫个厉害,也不跟我们寒暄,直接就把那药递给了林焕章,说道:“拿回去,按之前那个剂量吃。”
表叔瞪起两眼扭头看了看我们,问那个大夫道:“就这?”
那大夫抬起头瞅了我们一眼,问道:“每次来不都是这吗?”
“太过分了!”念慈说道,“你们都不给人做个检查,直接就开药的吗?”
那大夫立刻露出警惕的表情,问道:“你们不是田……”
刚才表叔因为太过激动,
说话时手舞足蹈,遮盖手铐的大衣往下面滑动了几下,露出了一截铮亮的手铐。
田大夫贼兮兮的目光,落到了那手铐上面。
我上前走了两步,将那大衣往下拉了拉。
田大夫立刻满脸堆笑,说道:“是这样的,林焕章啊,父母都死了,他自己呢有没有赚钱的能力。我们知道他的症状啊,院里呀特批了一款药,免费赠予他,这是我们的一片爱心啊。”
念慈“哼”了一声,说道:“你少糊弄我们,就算是赠药,也不能不问诊直接开吧,万一他症状加重,或者又其他并发症了呢?”
“哎呦——”这老田阴阳怪气道,“您说的轻松,再做一次检查,那得花多少钱?我们医院,免费给药还不够,还要给他免费检查?”
“啪!”念慈把自己的工资卡拍在了桌子上,说道,“不就是钱吗?刷我的卡,给他做检查去!”
老田将念慈的卡推回给她,道:“做检查,去门诊刷卡去。”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田不正经,便闭上眼睛,用观想的方式花了一张肉眼无法看到的窃听符,藏在手心里。
随后我装作安抚老田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那符咒拍在他肩头,说道:“田大夫,您不要生气,我们也是为了病人着想。”
老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是冲着你们。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是警察!肯定是林焕章又一个人跑出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