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景明没有抵得过好奇心的趋势,顺着那暗道里露出来的台阶,缓缓走了下去。
越是往下那福尔马林的味道就越发的重。
但这景明能有精明鬼儿的外号儿,那心思也是灵巧的很,他上大学的时候,也学过有些尸体保存的知识,知道福尔马林是用来涂抹在尸体上,防止尸体腐烂的。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味道不是凭空来的,味道越重,便说明自己距离那散发味道的源头跃进。
他们有钱人的癖好,普通人说不清楚,搞不好这家里头就藏着什么之前的尸体。
当然,陆明迪他们家的级别还低了点儿,要说什么木乃伊之类的肯定没有,但是一具什么经过处理的珍惜动物的尸体,应该还是买得起的。
说不定,就藏在这地下室里头。
景明这时候,脑袋里头就只有一个字“钱”别说是让他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就算是让他闻到屎尿的味道,他也会认为那是值钱的屎尿。
过不多时,他终于找到了那味道的源头,左右一瞅,没人儿,便打开头上的照明灯,往四下里一瞧。
登时给吓得一声惨叫,浑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喘
息不知。
原来那经过处理的尸体,已经严重脱水,在福尔马林的作用下,干瘪发黄,身上的皮肤宛如套了一层焦黄焦黄的皮革,干瘦地宛如一只干尸,静静的躺在一个玻璃棺材里头,仿佛就在等待景明出现把他给救出去的那一刻。
景明被吓得魂飞天外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爬起来就往外走。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那玻璃棺材当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景明心里在警告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然而脖子却并不听话,自己转了回去。
却见那只干尸缓缓从玻璃棺材里头站了起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关节传出“咔咔,咔咔”的响声,好像太久没有运动过,关节生锈了一般。
“景明……你这个精明鬼儿……”这干尸说话的时候,嘴巴里也发出“啪啪啪”地声音,使得整句话更加显得诡异至极。
“你你你,你是谁呀?怎,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景明只感到两股之间一阵温暖,一股热流从腿间滑落,直从裤腿里面滴了出来。
那干尸居然低头叹息了一声,就像是一个不幸的人,在叹息自己的悲惨遭遇似的;“唉,你
也不认识我了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陆明迪呀!当初我还给你的店,介绍过生意呢。”
“陆,陆明迪?你,你没有逃走?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景明一听他是陆明迪,反而有些放松下来,这样问道。
那自称是陆明迪的干尸问道:“说来话长,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景明,我借你的肉身用一用。”
说着,这陆明迪身子向前一扑,猛地朝陆明迪扑了过来。
“我只感到身上压上来一块儿硬邦邦跟石头似的东西,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景明这么跟我们说道。
念慈愣了一下,问道:“他说,要借你的肉身用一下?”
“是啊,”景明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他可没把我给玷污了吧?我还没娶媳妇呢。”
我“哼”了一声,说道:“胡说什么?人家陆明迪有老婆,性取向不是咱们这个性别。”
“这谁知道啊,你难道就没有听说,有些有钱的同性恋,娶个媳妇装正常,其实啊,那就是在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是同性恋而已。”景明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要再胡说了,说案情。”我这样说到。
“案情?”景明愣了一下,道,“案情说完了呀,从那家伙扑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接下来的事儿,我也说不清楚了呀。”
念慈看了看他,问道:“那你,再一次恢复感知,是在什么时候?”
那景明说道:“是在警察到了之后,他们说什么,我发现了那户人家的尸体,而且当初是我还跟他们交代,说了句什么‘杀我的人就在这个家里。’警方再问的时候,就看到一阵青色的烟雾,从我头上钻了出去,我就晕倒了。”
念慈看他不继续说了,就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脸懵逼的醒了过来。看到四周全是警察,我就想完了,他们肯定是知道我来偷东西了,这回我肯定得进去了。一个没忍住,就脱口而出……”景明或许是觉得太丢人了,就没往下说。
可我们的审问必须得有准确的结果,我便问道:“就脱口而出了什么?”
景明低下头说道:“当时我吓坏了就差给警察跪下了,然后就是‘我刚偷偷进来,什么还没来得及偷呢,你们不要开枪啊。’”
我和念慈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小子也太没种了,我问道:“然后警察就把你送到这儿来了?”
景明点了点头,说道:“我,我这,这顶多算个偷东西未遂,不算什么大罪吧?”
我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只负责审问,定罪是法院的事情。”
不过从这小子嘴里也审问不出什么来了,我看了念慈一眼,说道:“就到这儿吧。”
我招呼探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