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倩倩踏入储秀宫大殿的那一刻,目光恰好与坐于主位的拓拔昭仪相撞。
邬倩倩不禁喘了口粗气,一颗小心脏犹如受惊的小鹿般怦怦直跳。
这位娘娘也太好看了。
“开始吧!”拓拔昭仪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站在大殿前方的四名女官每人手捧一叠画像,走进秀女们的队伍之中,上下打量,仔细与怀中的画像比对。
“雍州魏思思,合格!”
“雍州燕春娘,合格!”
“荆州陈青青,不合格!”
被叫做陈青青的女子如遭雷击,颓然倒地。
进宫之前,有一个重要的流程,便是由宫中的画师为各位秀女精心绘制一幅画像,传入宫中,供皇帝挑选。
若是画像上女子的容貌提前被陛下看中,极有可能省去选秀这一繁琐的流程。
为了能获得陛下的青睐,陈青青的父母不惜花费百两白银,贿赂了来自宫中的画师,将其为自己女儿的画像做了一些调整。
怎料今年的选秀竟然别出心裁,增设了人像对比这一环节。
陈青青跪在地上,面色如死灰般晦暗。
两名宫女走到她面前,将她小心翼翼地搀扶出了储秀宫。
“岚州邬倩倩。”一名女官终于走到了邬倩倩面前,喊完籍贯姓名后,又诧异的看了一眼。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本人比画像还要美的。
“合格!”
邬倩倩暗自拍了拍胸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顺利通过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四名女官皆已对照完毕,返回了原位。
被清退的秀女多达二十七人。
紧接着,在昭仪娘娘的监督下,四名女官分别对场上秀女的礼、乐、舞三项能力进行了考验。
在场的秀女多为显赫人家的千金,自幼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这三项考验对她们来说并不难。
然而,唯独邬倩倩,出身平民,哪有机会学习这些,虽然在选拔期间,宫里的女官曾多次教导礼节,但自幼未养成习惯的邬倩倩在礼这项考核上仍只得了乙下。
舞和乐更是惨不忍睹,仅有丙下,在所有秀女中排名垫底。
“雷州谢婉儿,请上前来。”一名女官得了拓拔昭仪的指示后,走到大殿前方,朗声喊道。
邬倩倩身旁的女子向前迈了两步,声音清脆地回道:“民女拜见昭仪娘娘!”
“不错,舞艺精湛,获得了甲上,日后若多加研习,必能讨得陛下欢心。”拓拔昭仪仔细端详了一下谢婉儿,随后又问道:“雷州刺史谢万民,是你何人?”
“回娘娘,是家父。”
“嗯,雷州地处偏僻,也唯有谢刺史家,方能孕育出如此良人。”
“谢昭仪娘娘赞赏!”谢婉儿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内心,强作平静地回答道。
其他秀女皆投来羡慕的目光,皆是明白,这位估计是胜券在握了。
随后,女官又喊了几名秀女的名字,昭仪娘娘逐一进行了评价,无一例外,几乎都获得了侍奉陛下的资格。
“岚州邬倩倩,请上前来!”
邬倩倩正在发呆,冷不丁听到自己被点名,如梦初醒,赶忙回过神来,上前走了两步。
“民女岚州邬倩倩,拜见昭仪娘娘!”
拓拔昭仪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瞧了瞧手中名册,微微摇头。
“模样倒是出类拔萃,和婉儿难分伯仲,可惜技艺平庸,恐怕难以讨得陛下欢心,就在后宫当个女官吧。”
邬倩倩听到拓拔昭仪的评价,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不知如何言语。
“民女……民女……”
“姑娘,请随我来。”这时,一名宫女走上前来,示意邬倩倩跟随其后,向殿外走去。
内心彷徨的邬倩倩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
“草鸡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正要向殿外走去,细微的嗓音传入邬倩倩耳中,她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恰好与谢婉儿那高傲的面庞相对。
谢婉儿轻哼一声,满脸都是嫌弃。
区区平民家的女儿,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邬倩倩环顾四周,却发现先前通过的秀女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是啊,我不过是一个平民家的丫头罢了。
邬倩倩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两汪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她低头轻轻抹了一下眼泪,抬头正欲向殿外走去,却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撞得后仰倒地。
真是倒霉透顶,一天竟然被人撞倒两次!
邬倩倩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来,却见面前之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头戴旒冕,满头白发如银丝般整齐地梳在脑后,身着一袭玄色衣衫,眼眸中透着沧桑与威严。
“大胆!竟敢冲撞陛下,你可知罪!”随行的侍卫怒目圆睁,拔刀出鞘,对邬倩倩怒声呵斥。
陛下?他就是皇帝?
“无妨,朕并无大碍。”刘莽伸手拦住护卫,随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邬倩倩扶了起来。
“可是今年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