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养伤中度过。
后背上的伤倒是不怎么严重,反而是手掌被短匕切到了肉里,虽然结了痂,但依旧痒痛难忍。
医院的小护士看着我这伤,估计以为我是街面上的混混,跟人好勇斗狠受的伤,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我也懒得解释什么,处理了几次伤口后,就没再去医院了。
不知不觉,来临江市也有些时日了,一直忙于一些琐事,都没机会出去走走看看,开开眼界。
这天,我刚出门到酒店楼下,人还没来得及站定,就看到林语一脸焦急地正在大厅里,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本想问问镇物的事,却不料她一把就把我给抱住了,说:
“你快救救我,救救我爸妈!”
第一次被女人抱,又来得这么突兀,我整个人都傻了,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所措,她说什么都稀里糊涂的一一答应下来了。
她紧紧地抱着我,泪流满面,丝毫不在意边上是不是有人在偷看,“我爸妈,被那邪物给盯上了!”
我脸上有点滚烫,问她说:“嗯……你先放开我,行吗?”
林语愣了一下,一边抹眼泪,一边放开了我,“对不起,我刚才……刚才。”
话还没说完,她又哭起来,我尴尬地笑了笑,“当初就劝你不要拿镇物,你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把镇物还给我,那邪物自然不会再缠着你们。”
我以为她会乖乖地把镇物交出
来,免去这场祸事,但她却意外地笃定,道:“不行。”
“你……”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实在弄不明白这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都这步田地了,居然还是不肯交出来?
回想起她在别墅里跟我玩的手段,趁我不注意抢走镇物,心里一狠,道:“那,恕我无能为力。”
我绕过她,朝酒店的后门走。
几乎是在同时,她就伸手把我给拉住了,说:“我求你帮帮我,你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我的胳膊被她拽着,她又哭得梨花带雨的,我一下又心软了,换了种轻浮的语气,问她说: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她感受到我略微有些进攻性的眼神,哭声立马停了,倒不至于害羞,而是咬着嘴唇,半晌后才点了头,“对!”
我眉毛一挑,这女人还真是豁出去了,就不怕我让她陪睡?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具体点。”
“镇物被我拿回去之后,我爸就病倒了,起初我还以为只是风寒感冒,这最近不是又降温了吗,我就带我爸去医院了……”
“停!”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挑重点说!”
“那个……我爸病倒以后,没过两天,我妈就说总是做噩梦,半夜里惊醒,一直都是一个流产的怪梦,后来莫名其妙地也病倒了,关键医院查不出来病因……尤其是我妈,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不省人事了!”
听完,我叹了口气,道:“你啊,
你啊,跟你说你又不肯听,你爸妈这是邪气入体,那发物还没找来呢,不然你现在可没机会站在我面前。”
“该怎么办?”
她对我的抱怨置若罔闻,只关心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也想到了其中的一些疑点,就问林语说: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找这个镇物?”
林语楞了一下,回道:“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我遇到一位厉害的风水先生,他教了我一些风水术,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那别墅里有个害人的风水局,让我把镇物找出来……等他回来,他就收我做关门弟子……”
我满脑子疑惑,如今这世道,假的风水先生比真的还多,这位倒好,随手教人点风水术,就敢让人来找风水局里的镇物,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吗!
不过这人能看出别墅里的风水局,或许真有点道行,只是这行事的风格实在有点邪性。
“你怎么确定他是个厉害的风水先生,不是江湖骗子?”我问。
“他可厉害了!”
提起这位风水先生,林语的两眼都有些放光,道:“他给我爷爷看的风水穴,说能保我家飞黄腾达!然后我家真就发达了!我爸因此赚了很多钱,我妈也顺利高升!”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心想这妮子也太好糊弄了,一个好的风水穴就能让她这样激动,难怪敢傻里傻气的跑去别墅找镇物,还死活不肯交
出来。
不过我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想一个问题,关于林语的,关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从对话里,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林语对别墅的风水局极为了解,而且对于我跟张家的事也门清。
她不可能会是个局外人。
但第二次见面时,她的画风突变。
我原以为是她在故意隐瞒些什么,或者说心里有某些小九九,不愿意让我知道。
直到现在,她找上门来求助于我。
林语到底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