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黑色的龙头。
栩栩如生却面目狰狞,只有一只眼睁着,另一只闭着的眼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倒并不是对这绣工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龙头,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陈小少爷?”
那美女唤了我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连连道歉。
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长得真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看到这笑容,我感觉自己魂儿都要被勾走,赶紧移开了视线。
心跳骤然加速,脸再度发烫起来。
血直往下半身涌。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美女心跳加速,脸发烫都是正常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我却像是被引爆了欲望之火一般。
反应有些过头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问到那股特别好闻,让人上瘾的脂粉味。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您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再不收起媚术,我就要请您出去了。”
我猛咬舌尖,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上泛起冷意。
这是一种媚术。
香味是引子,只要闻了这味道,就算是中招了。
听我这么一说,那美女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脸色一变。
“实在不好意思陈小少爷,我这刚下班,忘了换香水了,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借您的洗手间一用?”
本来我觉得她不怀好意,想逐客了。
可看她的反应,似乎真不是有意要对我用媚术的。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先听听她到底找我做什么。
给她指了卫生间的方向,她起身连连道歉,而后进了卫生间。
摩挲着下巴,我又开始觉得就这么让她进我们的卫生间有些不妥。
这媚术并不复杂,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她说她刚下班。
上班居然需要用到媚术,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等她出来,我也懒得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她身上的香味再无可疑,听到我这么问,脸上泛起一抹悲伤。
随后,她告诉我,她的闺密因为意外死了,尸身残破不堪。
市里但凡有点头脸的,都知道我爷爷的大名。
她也是听别人说,多方打听才找到这里,希望我能帮帮他。
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
我心软的毛病犯了。
如果说她是演的,那她的演技可是真的好。
至少我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丽丽她这个样子,怎么
能下得了葬啊!我就这么一个真心朋友,求您了,您要多少钱都行,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您肯帮我这个忙!”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给我下跪。
都到这个份儿上,我是没办法坐视不管了。
“行吧,这忙我帮了,钱的问题不急,我也不会漫天要价,放心吧。冒昧问一句,您这朋友的尸身这会儿停在什么地方的?”
我接下了这活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二里坡。”
噗……
“什么?”我好悬没给呛死。
这美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她们这样的外来打工妹,只能住那边。
我挠了挠头,这倒的确。
二里坡那边可以说是比市郊还市郊。
从我这儿过去,最少得两个半小时,路还不好,特颠簸。
不过也正因为那里偏僻,房租是便宜到不行。
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实在逼得没办法,都只能住那边,基本上五点钟就要起床,才赶得及回市里上班。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啊。
见我把活儿接下,这美女激动得直掉眼泪。
“那您今天晚上有空吗?我知道规矩,今天晚上就把她送过来!”
像是怕我反悔似的,她连忙这样说道。
我摇了摇头:
“还是我带着家伙什儿过去吧,二里坡到市区那条路我走过,牙都能给你颠掉,就别让你朋友遭这罪了,活人再怎么说也要经折腾得多。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这美女告诉我,她叫何璐。
再度对我表示感谢之后,她告辞离开,说是到时候会在车站接我。
送走何璐之后,我随便点了份外卖,就窝在铺子里。
零零散散接待了几个来买香蜡纸钱的客人之后,天擦黑了。
张猛一天都没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啥的。
我不禁有些担心他。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启程出发。
坐上末班公交车,看着窗外的夜景,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惊醒过来,发现车还在行驶,松了口气。
二里坡是终点站,看这样子应该是还没到。
窗外黑漆漆的,没什么灯光,很显然是已经到郊外了,我也看不清具体到了哪儿。
车上还有一半多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