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开始发颤,随后竟然痛哭了起来。
看这样子,他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想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能轻拍他的后背。
过了好半晌,他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脸上却又浮现出了愤怒。
“陈兄,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浮云隧道这事儿,接下来可能就要你一个人来调查了。”宋玄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微微点头,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搞定,但宋玄瞳家里出的恐怕不是一点事那么简单,还是先让他回去处理吧。
终于走到隧道口,宋玄瞳打电话叫专人来把尸体接回去,而后和我一起开车回了市区。
他将我送到了铺子门口。
开车走的时候,我发现他还在掉眼泪。
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我轻叹一声,转身回了铺子。
张猛还没睡,见我灰头土脸的,颇为担心。
同时,他还告诉我,就在刚才,罗爷爷打电话过来找我,但没说是什么事儿,只让我回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我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强忍着困意给罗爷爷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罗爷爷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他告诉我,这次的工作不必再跟进,上面会找
别人。
我心头一惊,连忙问罗爷爷为什么,是不是有谁说了些什么。
电话那边,罗爷爷沉默了片刻,而后轻声说道:“没有谁说什么,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事儿太棘手,不是你们两个孩子可以解决的。辛苦了天悯,早点休息吧。”
说完,罗爷爷就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罗爷爷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一开始上面就知道这事情棘手,哪有可能找我来帮忙?
既然他们不知道,或者说还没查出什么来,又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让我别继续跟进了呢?
我想,宋玄瞳回去后恐怕也会接到一样的通知。
这是怕我们有危险吗?
不,这很显然是在阻止我们继续往下调查,怕我们触碰到真相。
可关键在于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这一夜,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生,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些问题。
隔天早晨,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是本地的,应该不太可能是骚扰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宋玄瞳的声音,我听出了一股难掩的疲惫和悲伤。
他约我出来聊聊,说有些事情要告诉我。
收拾好东西,和张猛一
起吃过早饭,我匆匆赶到约定的地点。
宋玄瞳早就来了,正看着窗外发呆。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
可他想问题想得入了神,没听到。
我加大音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宋兄,你是不是也接到电话,让你不要继续跟进这次的工作了?”坐下之后,我先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宋玄瞳微微点头,说没错。
我摸了摸下巴,说这事儿并不简单,显然是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所以从中作梗。
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跟宋玄瞳仔细讲讲,他却打断了我。
“陈兄,你别再做二皮匠了。”他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愣住了,微皱起眉头,问他是不是知道那人到底什么身份了?
宋玄瞳摇了摇头:“和这次的工作没关系,跟死人打交道总归是不吉利,有那么多行业可以选择,你没必要非得做二皮匠。”
我觉得不对劲,连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他不肯跟我讲实话,一个劲儿的跟我说没怎么。
“既然没怎么,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做二皮匠?这是我选好的路,我得继续走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宋
玄瞳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一拍桌子,站起来:“什么你自己选好的路,那是你爷爷替你选的!如果真有的选,谁愿意整天跟死人打交道?!”
我被他吓到了。
此刻的宋玄瞳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他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道了声歉,坐回椅子上,缓缓说道:“总之,你不能继续做二皮匠了,你的入殓师执照稍后也会被收回,就这样。”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我深吸一口气,叫住了他:“既然这样,你是不是也不再做仵作了?”
此话一出,他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很诧异的看着我,就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
但昨晚不知道为什么,我模模糊糊要入睡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阿云唱过的那句顺口溜。
我猛然想起,仵作是法医的旧称。
宋玄瞳不需要接触尸体,光靠眼睛看就能看出那姑娘的肺没了,也正好应上了那句“仵作的眼睛看得见”。
昨天他刚接到电话,说是家里出了事,今天就让我不要再做二皮匠,让我想到了那些专门对四阴门传人下手的家伙。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