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为微微仰头,那一双狐狸眼灵动可人,眼尾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的狡黠,却又在此时盛满了可怜巴巴的神色。
让人瞧上一眼,便再也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此刻。
面对这样的注视,沈云泽的心乱了。
“不生气。”沈云泽心里麻麻的,不敢再和他对视,这个男人太诡异了!
他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为什么会如此灵动!
“你这刀……有点小吧!”
陈飞宇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声音咬牙切齿,也不是他非要这样,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哎呀,你就用吧,削铁如泥,一用一个香迷糊了!”白乐为头也不回道。
他的视线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沈云泽,但对方始终没有回头,他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生气了。
心里有些急,但这里人多,他不好再继续,免得让沈云泽难堪。
沈云泽感受到了白乐为的视线,只是刻意没有回头。
当然,即使他不回头,白乐为的表情依旧浮现在他脑海中。
努力把视线聚焦在陈飞宇那双血肉模糊的腿上,才堪堪把他从脑海里赶出去。
陈飞宇则半信半疑的打开刀鞘,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聚焦在那把冒着寒光短刀上。
本以为在打开的一瞬间,会有什么不一样,没想到并没有。
这把刀,虽然造型唬人,但内在跟普通的短刀并无二致。
平平无奇!
陈飞宇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的在地毯上划了一下,还真有点锋利。
“没骗你吧?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白乐为单手挽住沈云泽。
“走,我们出去等,太血腥了,我不敢看。”
“好。”
沈云泽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其他人也纷纷撤了出来,连一直装睡的段玉,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假模假样的说了句“飞宇哥,我在外面等,有事喊我。”然后捂着肚子,半弓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众人在走廊里等着,此时,去找药的李梦和梁碧环也回来了。
结果也不出意外。
她们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众人都默契的没有问,张成简单的把房间里的事给他们说了一下。
俩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且同时看向了段玉,神色复杂。
“小段,你不是临摹了贺州房间里的血迹吗?”胖子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了段玉身上。
“嗯,对。”
段玉淡淡应了一声,依旧捂着肚子蹲在墙角,丝毫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那太好了!玉姐,趁现在有时间,你快拿出来,大家可一起研究研究。”张成提议道。
“可以,但是现在不在我身上。”段玉淡淡道。
“在哪里?我去……”
张成话还没说完,就被气冲冲赶来的老李打断了。
“你们都聚在这干什么?老爷请你们来干活的,不是来闲聊的,如果不想做,可以立刻卷铺盖滚蛋!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光学偷奸耍滑!
你们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老李站在楼梯口,怒目看着众人。
他头发花白,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眼神并不像普通的老年人一样浑浊,反而犀利中透着阴森,看起来十分渗人。
他手上提着一把很大的修枝剪,剪子的把手磨损得很严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剪头却异常的光亮,一看就十分锋利。
且还沾着些红色的汁液……
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而是一个杀人狂魔。
沈云泽看到这一幕,不禁头皮一麻,昨夜的“咔嚓”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脑袋里嗡嗡的,那种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呼吸和心跳开始争先恐后的做现眼包。
此时,不止沈云泽,其他人都吓得不轻。
那晚的“咔嚓”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也达成了共识,贺州就是被“咔嚓”声杀死的!
而“咔嚓”声和此时出现的修枝剪,不要太吻合,还有上面沾着的红色汁液……
“还愣着干什么?”老李见众人不动,又催促道。
被老李这么一催,众人如梦初醒,开始散开干活。
连一直装肚子痛的段玉都起身下了厨房,只有张成一人忐忑的站在原地。
因为他是园丁,归老李头管。
之前还有个贺州陪着,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人苦逼的扛下所有了。
老李头招了招手,张成走路的腿都是抖的。
沈云泽和白乐为刚走上3楼,就听到楼下传来了陈飞宇的惨叫声。
痛苦,恐惧,绝望……
久久回荡在别墅。
护工的工作很简单,只要老爷不按呼叫铃,他们可以在附近自由活动。
俩人在老爷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个“狭长”的卫生间,一切都很正常。
他们也去另一间房看过,只是那门口一直挂着休息中的牌子,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