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后退几步,我重新靠回树干,远处的玲珑姐还在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期望老天爷保佑。
仰望晴空,一手敲击着地面的我,迟疑了良久后才出口寻问。
“秋月姐,为什么你可以使用符箓?按理来说,不应该是…”
“是什么?小少爷多虑了,切莫被世俗观念所掌控。符箓,确实是为了对付我们而存在,但凡事都是一柄双刃剑,有利自然也有弊。”
“您想啊,固定的距离,同样是三尺的武器,您能打到别人,那对方是不是也能打到您呢?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这么简单。”
谈话间,玲珑身上的雾气已经少了几分,渐渐的,手臂从白雾中露了出来。不再是黑筋密布,她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白皙。
正当我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秋月,却猛然将我拽起。
“不好,要出事了。”
目光远眺,一朵乌云正在靠近,细密的雨线仅覆盖十几米,但路线…却是直朝玲珑姐所来!反手将我护在身后,秋月一脚跨出直奔玲珑,但目标,却是…千机?
提起伞尖,秋月十分果断的掉头,回到我身
边后也不等我开口,一手就将我抱了起来。所谓速度,也不过如此,看着身边飞速倒退的景物,我不解的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玲珑姐她还……”
打断我的话,秋月十分焦急的道:“阳出阴伏,阴盛阳衰,乌云蔽日,生机不再。看来,老天爷貌似并不想我们救活她。”
紧张的看向身后,秋月的眉心满是凝重。短短五分钟,秋月就带着我上了公路,阳光下的她身形开始虚幻,一连深吸几口粗气后将千机交到了我手。
“小少爷,快逃,逃的越远越好。”
秋月说完,身体化作一缕白烟钻进了千机伞中,我看着公路,本着人多阳气盛的原则直奔县城。呼呼的风声在我耳边响起,一口气咬住不敢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但莫名的恐惧却促使着我这样做。
但,一个人的体力始终有限,跑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后,我靠在树干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少爷,快…快走!别停!她追来了!”
似是恨不得推着我走一般,秋月的声音中居然诡异的带着一丝哭腔。咽下一口唾沫,我心一横再次抬步。
嘭!
远处的树干轰然倒塌
,一双白皙的手,从树底缓缓探出。接下来是头,身体…玲珑姐的外貌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她的眸子却只剩下眼白。
“咯咯咯…”
就像是镇东头的王二傻子,玲珑姐怪异的笑了三声,嘴角挂着的是哈喇子。
‘咔,咔,咔。’
随着她脖子每一下转动,我似乎都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大吸一口寒气,我有些不确定的张了张嘴;“玲…玲珑姐?”
没有回应,或者说傻笑便是回应。玲珑的身体摇摇晃晃,正一步一步的朝着我靠近。
“小少爷!别发呆了,快跑!”
秋月急促的提醒过后,虚幻的身影从千机伞中冒出。日光下,她的脸惨白无比,朝着我无奈一笑后用力一推。
“回去,找你父亲。”
话落,秋月一个闪身冲向了玲珑。抬手间,玲珑不紧不慢,但就是这样的速度,却是将秋月的手牢牢抓住。再想不能,我别过头开始疯跑,直到赶回镇子,我都没歇一口气。清晨下的祁镇 很是安静,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曾言笑,祁镇虽大,但我又能去哪儿?
咬牙,再一次回到桥洞,但几辆挖掘机正停在周围,远远看去,
哪儿还有什么人?询问下才得知,他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搬走了。
有些无力的跌坐地面,去哪儿呢?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到头来,我能依靠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哽咽良久,我安慰着自己站起身。
“小师弟,我可算是照着你了!”
身后,张涛满脸欣喜的盯着我,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他迫不及待的将我拉到一旁。
“你这两天哪儿去了,还有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也搬走了?还有…”
见张涛话头要起门外赶忙伸手打断;“这两天我和玲珑姐在一块儿,至于那个王八蛋为什么搬走,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快跟我走!”
想到秋月还在和玲珑姐交战,我心中就焦急的不行,张涛一脸莫名的被我拽着。镇口,我看着正盛的日头祈祷片刻,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带着张涛赶回路口,现场除了一地的狼藉外再无其他,手缠绷带的张涛皱眉打量四周,在一棵横亘在路中的树前停下。
“嘶,这爪印?”
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比对后,张涛又将视线转向了我。
“小师弟,这是?”
看着不断延伸的打斗痕迹,我顾不得多解释什么,只是简
单的说明两句后便带着张涛奔向祁山深处。
一路的狼藉看的我触目惊心,越靠近腹地,我的心便绷得越紧。越过一个小山头,猛然响起咔咔咔几声!远处的松树倾斜,逐渐倒向地面。
张涛看了一眼远处后当即扯下绷带,啐了一口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