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流向四周,那颗人头就停在距离我不到三米外的位置。
退,无可退,身后已是天堑,就在我思考怎么应对之时,那颗人头发出桀桀桀几声怪笑。
“想必,时间也不多了,小孩儿,你可要想好了。”
从我身边掠过,人头拖着细细的血线在崖沿顿住,就在我要迈步离开的一瞬,它猛然转过头!
“上边儿那位,是你的母亲吧?啧啧啧,很漂亮呢,但是可惜…”
听到这儿,我呼吸难免加重,语气有些急促的发问:“可惜什么!”
“可惜命不久矣,现在上去…兴许还来得及,小孩儿,我不要别的,就取你一滴眉间血,如何?”
“眉间…血?”
我狐疑的盯着人头,我的眉心血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想要?迟疑间,人头已经滚在了我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
“他们为了防止你母亲逃掉,所有的路都被断了个干净,想要过去,你只有…”
“呵…呵呵呵……”
身后的灌木里穿出一阵笑声,窸窣过后,一只瘦的手骨可见的手缓缓出现。
“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没变啊…”
一身油布包裹的老头
缓缓向我靠近,不…准确来说是向着人头靠近,两者对视的一瞬,人头的眼睛猛然瞪大。
“你!你怎么会没死?”
老头从我身边经过,周身所携带的寒意却是逼的我后退几米,默默地盯着他的举动,我随时准备跑路。
咔咔咔…
骨节摩擦发出脆响,那双干枯的手摸向头顶,掀开油布的一瞬我又愣在了原地!居然…居然是一个稻草扎的人头!
眼前这一幕,我不得不加以瞎想,难道…
不,不可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故事还在继续,人头不断滚向远处的断崖,距离不到半米时发出一阵冷笑。
“呵呵呵…没想到我们都被骗了,弟弟,别怪哥哥我心狠!”
发出一声咆哮,人头忽的发力冲向老人,就在撞击身体的一瞬,一个漆黑的影子从我身边掠过,旺的一声过后,人头…竟是被衔在了口中。
“哥,你也玩了这么多年了,头…该还给我了。”
五指成爪,老头的指尖插入瞳孔,血,如潮水般涌现,人头也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你!你个王八蛋!既然这么想要这颗头,我送给你便是!”
臂长的舌头吐出,倒刺一般
的绒毛扎进老头的手臂,血,顺着手肘滴向地面。
“你疯了!”
老头左手抬起,搭在头顶后用力的向外拉扯,但人头却是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嘴猛然张大,一口咬在手腕上后快速膨胀。
要炸了!看清楚局势,我干嘛掉头就走,三秒不到,嘭的一声响起,血液溅射了周围几十米,我的衣角难免被染上些许。
嗞嗞声响起,察觉不对劲的我一手脱掉了外衣,这才发现,被血液所溅射的地方竟然已经开始腐烂!血液就像是硫酸,腐蚀着周围的一切。
目光看向远处,老头早已经倒在地面,碎肉散落一地,一颗眼球正停在我的身前。
就算是这样,眼球依旧在滚动…
抬起脚,我当即就要踹下,可眼球却猛然发力滚向远处,拉开距离后,它又停在原地,貌似是想要我跟着它一起?
远处,半边身子被炸烂的尸体还直挺挺的倒在哪儿,说不恶心那是扯淡,眼球在我周围滚动几圈后猛然钻进了灌木当中,疑惑的迈出几步,在一片杂草当中我见着了尚且完好的嘴唇。
“小孩儿,你帮我一个忙,我送你过去…”
……十分钟后……
我脚踩新翻的地面,目光看向远处寻问:“这样,就可以了?”
眼球来回滚动一圈,得到它的答复后我一擦额头,刚才…人头的嘴告诉我,只要我把他的碎肉埋进土里,他就会帮我过天堑,现如今…
知道我很着急,眼球滚到崖边后停在了原地,片刻后,只见风卷着灰尘吹向眼球,滚动间,它直直的掉了下去。
“你!”
原以为是个失误,可还是我想的太多了,眼前掉下悬崖的下一秒,周围响起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蛇虫鼠蚁从我脚底穿过,而它们的目标,居然是…天堑!
头首相连,它们逐渐组成桥梁跨向对岸!距离不断缩减,到最后,一座由动物组成的桥梁出现!叽叽喳喳的催促声不断,我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踩上了它们组成的桥梁。
一步…两步,越往中间越低,我既希望自己快点过去,又希望自己稳重求全。不到七八米的距离,却花了个足足十分钟,脚踩向陆地,我悬在半空的心也跟着落下。
吱吱吱…
似在告别一般,那些个蛇虫鼠蚁发出一阵低鸣后直直掉落山间,心中五味杂陈,但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撸起
袖子,我头一歪冲向山顶。
临近山巅,一条条红线绑着铃铛,铜钱八卦镜黄符更是数不胜收,遍地都是黑米,爪印深深的刻在树干,近了…就是不知道……
“救…救命!”
头顶传来破空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