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让自己站起来,枉我自称医仙,居然被你个小娃娃拿捏住了,也罢…信你一遭就是。”
在药水里捣鼓好一阵儿过后,医仙拿出一把钥匙交到我手。
“把人送进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先我一步夺过钥匙,年轻道士笑吟吟的一抱拳:“这种事就不劳医仙前辈挂心了,小屁孩儿,我们…”
伸手拦住,医仙指着我缓缓开口:“他留下,你去。”
啊了一声,年轻道士满脸无奈的嘀咕一声,郁闷的他迈着步子走向了门外。
山洞里只剩下我和医仙,十指交叉,我撇开腿盯着他发问:“还有事?”
“那俩人什么情况我知道,但问题出在你身上,想要救他们,必须从你这儿借一样东西。”
茫然的歪头,我颔首示意他继续,盯着我看了一眼,医仙缓缓说出三字。
“眉心血。”
听到这几个字我心头又是一紧,又是眉心血,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见我紧张,医仙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琢磨不透,眯着眼睛的他一耸肩。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另请高明。”
有些无奈的扶额,我叹声寻问:“救
人…和我眉心血又能有什么关联?”
声音抬高,医仙很是认真的开口:“关系可大了去了,他俩的生魂种在你身上,不取出来,拿什么救人?”
……
从垃圾场出来时已是半个小时后,我捂着刺痛的眉心站在路边,无名道士还在喋喋不休的发问,对于人皮穿针这件事,他貌似十分感兴趣。
三滴,医仙就要了我三滴眉心血,随后便将我们赶了出来,约定时间是两天后再来,解决掉这件烦心事后,我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情况重视起来。
之前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一松懈下来,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
虽然不知道他给我上的什么药,但贯穿伤始终难以忽视,回眸看向垃圾场,我真后悔刚才没让医仙给我看上一眼。
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我指着自己胸前无力开口:“大哥,你注意一下我的死活好不好?这伤好歹是你弄得。”
沉默了一阵儿,无名道士这才百般不愿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呢,不过不要紧,这药是医仙哪儿讨来的,包你死不了。”
话虽如此,但生命问题不得不防,就近找了家医院,几个小时的手术过后
,我重新见着了太阳。麻药劲儿还没过,背着我四处晃悠的年轻道士在这时都不忘继续打听关于人皮穿针的事儿。
听的烦了,我干脆头一歪开始装死。这一闭眼再睁开就到了午夜,窗外月明星稀,风吹着窗帘扬起舞花,口干舌燥的我摸下床后刚端起茶杯,身后却忽听当的一声。
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刺耳,回眸看向远处,门口蹲着一团影子,细细看去像是狗…
啪嗒一声,房间的黑暗被驱散,白炽灯照耀着周围的一切,睡得迷迷糊糊的年轻道士揉着自己眼球,而蹲在门口的,正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
“是你啊…”
打了个哈欠,那个年轻道士张开怀抱,小狐狸几步跳上床后咧开嘴发出叽叽叽的笑声。揉搓了好一阵儿后,他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难道…又出事了?”
“叽叽叽…”
“什么地方?”
“叽叽叽……”
看着一人一狐跨物种交流,我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小狐狸叽叽叽好半晌后猛的一口衔住无名道士的衣角,那焦急的动作好似要有天大的事发生。穿好衣
服,无名道士当即便下了床,看着一人一狐即将离开,我的手不自觉的抬了抬。
“哎…你们……”
“你也跟着一起来呗,小狐狸…应该没啥大事儿。”
出了宾馆,我看着相处融洽的人狐难免好奇。
“你养的?”
“不是。”摆了摆手,无名道士抚摸着小狐狸继续开口:“当初,我在山上追一个尸孩的时候遇见了它,当时下着大雪,它被夹子夹住了,我于心不忍就救下了它,哪儿知道,它居然怀着孕。”
“狐狸嘛…记仇报恩的东西,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一路上聊着天,走过的路也就不觉着什么,在回过神,我们已经出了镇子,而路,也到了尽头。
“嘶…这儿不是不让进去吗?”
白天的时候来过一趟,这地方当时有人把守,说是禁地。对此,无名道士的解释便是,镇规。
可现在…
看着已经穿进去的小狐狸,我和无名道士都楞在了原地。进去?万一被抓着了,不得一顿胖揍?而且啊,这年头杀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一宰了往山里一埋,谁知道?
“前怕狼后怕虎,搞个棒槌!来了这么多躺,老子还没去过
这里边儿,干了!”
无名道士一撸袖子,二话不说就把我举了过去。
“不是…你想看就看,把我带上算几回事儿?”
嘭的一声落地,无名道士拍拍手讪笑道:“哈哈…法不责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