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郑蓉蓉道:“你还记得我爸爸讲的那个窑变故事吗?肯定是郑小清回来了!她要报复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我摇了摇头,道:“且不说那个故事是真还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跟你们家也本是一家人,而且她的死,跟你们毫无关系,又怎么会回来报复你们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郑蓉蓉又哭了起来:“她变成了恶鬼,恶鬼不会区分好人坏人的,只会杀人。”
“不。”我想起了玉珠,道:“这世界上,鬼并不可怕,只有人才是最可怕的,鬼会区分好人坏人,人却往往不会。”
郑蓉蓉愣了一下,脸上挂着泪,道:“什么意思?”
我从车里的纸盒中抽出来几张纸,递给郑蓉蓉,她也不接,我只好给她擦擦,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要报复人,也是要讲因果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相士啊。”我笑道:“这种事情,我肯定比你知道的多。我之前就经历过一桩人鬼公案,你想不想听,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
“想听。”
“好,那也是一个女鬼的故事,不过距离咱们只有几百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她的名字叫做玉珠……”
我也算是开慰郑蓉蓉,当下便将玉珠的事情给郑蓉蓉讲了一遍,郑蓉蓉听得入神,忘了恐慌和悲伤,也不哭了。
我倒是讲得嘴唇发干,口渴难忍,只能是咽咽吐沫,
笑道:“你看,鬼比人更有情有义吧?只要人不招惹它们,它们一般是不会为难人的。而且有很多时候,鬼祟杀人,其实也是受他人他物所迫。”
“那玉珠是好鬼,不是恶鬼。”
“恶鬼也不是无缘无故伤人杀人的啊。你三哥和你二哥虽然行为不端,但无论如何也惹不到千百年前的人吧?”
“那要是前世惹到呢?”
“唔。”我道:“这个不好说,但是前世造孽,这辈子遭报应,在死之前都会有所感应的,比如做噩梦什么的,你三哥和二哥跟你们说过这些事情吗?比如做了奇奇怪怪的梦,或者见到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没有。”郑蓉蓉摇了摇头。
“所以嘛。”我道:“说句抱歉的话,你母亲也去世了,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有发现什么画像啊、瓷盘啊,或者别的有关郑小清的东西吗?如果是郑小清在报复你们家,为什么单单在你二哥、三哥死的时候留下线索,而忽略你的母亲?”
“可是,我母亲是被火烧死的,我二哥是被火烧死的,我三个也是高温烧灼而死,他们的死,都跟火有关。”郑蓉蓉道:“那个郑小清是自焚而死的,也跟火有关啊。”
“都跟火有关……”突然之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电光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
我竟然如此大意!
我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情节!
郑家迄今为止发生了三起
死亡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因火而死!
甚至连德叔的死,也与此有关!
再加上那天夜里,遇到的绿袍人和木偶人,这绝非巧合!
异五行火堂!
郑家所有死亡事件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异五行火堂的人!
可是异五行火堂究竟为什么要杀郑家的人?
难道一切都是个引子,郑家只是炮灰,异五行的目的是在不动声色中,悄然将德叔、我给杀掉?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异五行在土堂、水堂接连败绩于以我和德叔为代表的新兴麻衣陈家势力后,也获得了其他重要情报,比如神相陈元方并没有死亡,实力仍旧恐怖,异五行不得不重新收敛,在蛰伏了一年之后,决定换种方式重新上阵。
于是他们便化整为零,隐没于市井之间,通过制造各种看似与他们无关的事端,来吸引我和德叔前去解决,然后不着痕迹地除掉我们。
德叔确实因为郑家的事情而丧命,而我,虽然在德叔的保护下,侥幸逃过一劫,却留下了煞暗斑痕,若非成哥看见提醒,我也必定会在不明不白中死去。
随后,由于成哥和池农的加入,异五行不得不调整计划,继续在郑家闹事,以期借机将我们深深地拖进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几次死里逃生,而异五行的胃口也不断加大,不但想要彻底除去我们,还妄想夺取《义山公录》和神相令!
想到这
里,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冥冥之中,我竟然一直是被异五行牵着鼻子走的。
异五行根本不担心我会不管郑家的事情,因为我的煞暗斑痕还在,只要想活命,就必须管到底,直至找到那个最初令德叔丧命的厉祟!
“铮子哥,你怎么了?”
郑蓉蓉开口问道:“你的神情怪怪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我沉重道:“是你提醒了我,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说完这一句话,我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寒意袭来,我和郑蓉蓉,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们两个居然待在车里,絮絮叨叨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异五行的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