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祟气,根本不用你呼吸,直接就能顺着人的七窍钻行入体,这才是它的厉害之处!
我先是吓了一跳,暗想自己要悲剧了,但是没想的是,那祟气入体之后,径直归入奇经八脉、十二正脉中,与我体内本身的气息合而为一,竟然是平静无碍!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怕什么祟气啊?
我是天生的五行全缺体质,所有五行鬼气都愿意往我身体里钻!这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体内本来就没有自生的气,就根本不害怕会被外来的鬼气搅乱根基!
但是,鬼气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德叔的手却伸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用力捏了起来!
“咳咳!”
我连咳两声,痛苦难当,在这种情况下,再不还手,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将皂白相笔一摁,金牙线“嗖”的飞出,笔头越过德叔的胳膊,带动金牙线在德叔的手腕上一缠,我再略一用力,一声“嗤”的轻响,德叔的胳膊垂了下去!
只剩下一只手,还在抓着我的喉咙。
一股黑气从德叔的断腕处滚滚而出,刹那间又钻行到了我的体内!
“嗷!”
德叔发出了一声类似野兽的悲鸣。
那声音响彻夜空,估计周遭村子里熟睡的村民也会从睡梦中惊醒。
随着那黑气冒出,德叔脸上的戾气、怨恨神情也缓缓消退,眼神从通红如血的状态渐渐变淡,变的黑白分明。
“德叔!”我拽掉那只抓住我喉
咙的手,道:“我是陈铮!你是陈德!你此时不醒,还待何时!”
德叔猛然一个颤抖,他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我心中一阵喜悦,就要成功了!
“我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断喝声起,震得我两耳嗡鸣,我回头一看,只见陈弘义已经如飞赶至,口中还喝道:“还敢动手!”
德叔抬头看了陈弘义一眼,神情在刹那间又恢复异常,他再不停留,扭头就走!
“德叔!德叔!”
我喊叫着,飞身就追,德叔却往几棵柏木之间一钻,倏忽便不见了。
我和陈弘义追到近前,才发现那几棵柏树中,有个坟坑,德叔是从这里钻行到地下去了。
我和陈弘义面面相觑,结果如我所料,德叔真的躲到地下了。
“六叔,你好好呆着,突然跑过来一惊一乍地干什么?”我不无埋怨道:“这下把德叔吓跑了吧?”
“我看见他掐住你脖子了!”陈弘义也委屈道:“你这小子,不识好歹啊,我不是怕你出事,我才过来的?”
“刚才我都快成功了。”我叹息一声,道:“算了,算了,六叔也是好意。你应该相信德叔不会对我下死手的嘛。”
“我可不信!”陈弘义看了看我手里的皂白相笔,道:“这是老族长(陈汉生)的东西吧?刚才你要不是用它救命,你现在脖子上的骨头估计都碎成渣渣了!”
这倒是实话,我也没法反驳,
只好闭嘴。
陈弘义又说道:“不过刚才我看见他对你喷了一口气,你好像没有什么事儿?”
我道:“我这身体跟常人不一样,不怕祟气。”
陈弘义看着我愣了半晌,然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神相能认你当兄弟。”
郑家事了,义兄和陈弘道、蒋明义离开之后不久,“神相陈元方有个义弟陈铮陈归尘”的消息便传遍术界,我和成哥、池农都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只有邵薇说,这肯定是义兄暗中指使人做的。
目的无他,就是为了在名分上把我抬高,以后也方便与术界各大门派进行平等交往。
陈弘义自然也知道,否则今晚的事情,他也不会考虑我的意见,更不会处处给我面子。
陈弘义道:“陈德这件事情,必须要妥善解决了,刚才他的表现你也看见了,不管他究竟是不是陈德,他都有胡乱杀人的倾向,根本不分好歹是非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他跟变尸十种中的戮尸没什么区别!就这样到处流窜下去,可定遗祸无穷!必须抓住他!”
“怎么抓?”我道:“现在的德叔就是个土行孙,他那身子硬的跟什么似的,凭着一身大力,在地下钻行,来去自如,简直是易如反掌,咱们总不能真的在人家的祖坟里到处刨坑、掘地三尺吧?”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陈弘义沉吟道:“要用法子逼迫他出来!”
“能有什么法
子?”我道:“如果他现在只是鬼魂,用咱们相门里的铁口令就可以把他召唤出来,但他不是鬼魂;如果他现在是个变尸,用《义山公录》里记载的起尸术也能找出他来,可他也不是变尸。他有本魂,却被胡乱吸收的残魂余念给迷乱了本心,连你我都认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又是用泥土混合幽冥鬼火淬炼出来的,不是肉身,咱们基本上就是无计可施。”
“咱们没办法,别人有办法啊。”陈弘义道。
我道:“哪个别人?”
陈弘义道:“术业有专攻嘛,术界之中,山、医、命、相、卜五脉相辅相成,咱们没办法,不代表别的门派也没办法,他现在既然是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