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薇笑道:“晚辈可不敢当。”
“师公,您别说了!”唐咏荷被一竹道长这般夸赞,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到底是年纪还小的小女孩子,虽然胖,但是面皮薄,低着头,搓着手,不好意思到了极点:“这么多师兄、师姐,该笑话我了!”
说着话,唐咏荷还偷偷用眼瞟了一下曾立中,曾立中吓得又是浑身一哆嗦。
一旁的曾南溪也皱起了眉头,曾子仲更是满脸不自在。
我立即就从这里面读出了不一般的文章,略一品味刚才一竹道长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啊——唐咏荷的本事不低于同辈份同年龄的人,命术更是首屈一指,独占鳌头,那么自然就不输于曾立中了!那么这在才能上,就配得上曾立中了。
一竹道长有说什么,现在术界中人都看脸,都喜欢漂亮的人,还说什么长得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之类的话,显而易见是要把唐咏荷往外推啊,而且是往曾立中那边推,因为曾立中就是最喜欢漂亮人的人。这一竹道长莫非是想和曾家结亲,要把唐咏荷嫁给曾立中?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唐咏荷,再看看曾立中,突然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也是绝配啊!简直有点天作之合的意味!
一竹道长还要再说话,曾子仲急忙打断,道:“那个……咏
荷啊,你去追陈德,追上了没有啊?”
唐咏荷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不用问就知道她没有追回来,曾子仲显然是要岔开话题。
唐咏荷摇了摇头,道:“那几个人太狡猾,各个都往人群里钻,晚辈他们狗急跳墙,怕伤到了百姓,就没再继续追下去。”
又是这个策略!
异五行的人,仿佛是吃准了名门正派的行事作风,只要逃跑,就往人多的地方钻,这样一来,就可以从容逃窜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道:“德叔或许根本就不在你们追的那些人里。”
“对,铮子,你刚才说什么一竹道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说到了一半,还没有说完,话被岔开了。”曾子仲道:“你现在接着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道:“我刚才说过,移魂炼魄、死后复生的人,很难骤然曝露于太阳之下,德叔怎么可能会突然从墓地中钻出来呢?我怀疑那是异五行弄的一个障眼法,是他们自己的人往墓地中去的时候,钻进了地下,然后又跳了出来,造成了是德叔钻出来的假象!”
一竹道长脸色一变,唐咏荷也愣住了,显然是我的这个说法,具备相当高的可能性。
于是我继续说道:“一竹道长、咏荷师妹还有朔月前辈,他们都不认得德叔的模样,所以很容易就把跳出来的那
个人想当然地认为是德叔,而土丁兄弟们虽然认得德叔的相貌,可惜在慌乱之中,上前查看情况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指认那钻出来的人是否是德叔,就被人骤然袭击晕倒了,所以,在那群人分道夺路而逃的时候,道长他们以为德叔是跟着一起跑的,就分头追了上去,但德叔究竟有没有出现,有没有跟着跑,都还是不确定的事情。”
曾子仲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唐咏荷道:“那就是说,陈德现在有可能还在墓地之中?”
“不会的。”我道:“他们既然大费周章,派了那么多人来,就是为了要把德叔给带走,又怎么会丢下德叔在墓地之中呢?”
“呃……如果我们分头去追的时候,陈德没有跑……”唐咏荷想了想,道:“那陈德是什么时候跑的?”
“是留下的那几个人。”一竹道长叹了一口气,道:“当时跑的只是墓地中的那几个人,之前跟我在墓地外缠斗的那几个人当时并没有跑,应该就是他们趁着我们离开墓地的时候,又想办法,以土堂手段,把陈德给带走了。”
“对。”我点点头,道:“晚辈就是这么想的!”
“唉……”一竹道长道:“看来我可真是老糊涂了,要不是陈铮提醒,到现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调虎离
山之计!”
“不是你老糊涂。”曾子仲道:“你是吃了不占天时、地利、人和的亏,又是当局者迷。”
唐咏荷道:“师公,他们把陈德劫走,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必定有极大的目的。”一竹道长道:“费尽心机,用移魂炼魄术把陈德复生,绝不会是放任不管的。”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德还有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陈弘义道:“他们不愿意陈德被咱们给……”
陈弘义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我和成哥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为了照顾我们俩的情绪,那些让德叔复生的人绝不会看着我们把德叔重新“安息”。
可是那些人把德叔复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现在,随着德叔的失踪,还有那些人的消失,这一切都无从查起。
如果一竹道长和唐咏荷当时能抓到几个“舌头”也就好了。
“朔月回来了!”
我心中正在乱想,突然听见曾子仲说了一声,仔细听时,却没有听到任何声息。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曾子仲的听觉,难道比我要好上很多?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