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一九八几年。
“王佳生于1966年,卒于1986年。”
“周康生于1969年,逐于1989年。”
“罗飞生于1972年,卒于1992年。”
越往下看,我心越惊,因为这墓碑里的所有人居然全都只活到了二十岁,毫无例外。
墓碑最后的时间为一九九二年,除此之外,所有的死者都死于此前。
根据我的猜测,这个村子最后的荒废时间,很有可能也是一九九二年,距离此时已经足足有二十多年。
为什么这一片乱葬岗的人,都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了?
还是说,墓碑只是有人胡乱写下?
也不可能,死者为大,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心中有些发冷,不由自主吞下口水,“李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死在二十岁的时候,不过也有死在十八九岁的墓碑。吴少爷,这里安葬的很有可能都是年轻人。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我记得以前我们村子里就有这样的习俗,凡是不超过年龄的死者,都必须安葬在特定的地方。用老一辈的话来讲
,横死和少死之人,不得入祖坟,以免破坏村子里的风水。”
这种说法在不少地方都存在,只不过现在越来越少,只有老一辈的人还在遵守罢了。更多的年轻人接受新式教育,现在早已经不信鬼神之说。
听到李国毅的话,我的心中稍定,“你说的对,倒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了,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长阴草。这片坟地比我想象的大,李哥,不如我们分头行动……”
“不行!”李国毅一口拒绝,“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危,这是我的职责。”
有他在,我心里的确安定不少,便没有拒绝,和李国毅一同,开始在各个坟头寻找。现在这里阴气这么重,长阴草说不定已经伸展出来。走了没几步,还真让我看到了植物。这里到处都是一些杂草,准确来说,都是一些干草,很多都已经没了生命迹象,不过就是维持一个形态罢了。
但是这株植物却不同,它看起来泛着淡淡的光亮,应当是表面上有一层能够在白天吸收光亮的粉末,叶子一共有三片,根茎非常光滑,和长阴草有几分相似。
我心一喜,立刻伸手采摘,拿出玉盒,连土一起放在里面。不过可惜的是,就只有这一株而已,走遍整个坟地,也没有找到第二个。
“李哥,我们先离开
这里,回村子。”
半个小时之后。
我脸色铁青的站在一堆坟包中间,刚才我们已经在这个坟地里走了足足三十分钟,可是却始终没有走出去。
李国毅站在我的后面,“吴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鬼打墙,这个不难。”我咳嗽两声,那个什么,你往后再走两步。
“吴少爷,现在说不定会有危险,我必须要呆在你的身边。”
“我……我想撒尿。”我没好意思说,实际上童子尿是破解鬼打墙最快最好的办法,若是换做别的,不一定有用,最后说不定要等到天亮。虽然都是男人,但是我可不好意思在李国毅的面前脱裤子。
李国毅没说话,后退两步。
我正打算解开腰带,有什么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婉转如歌,还伴随有特殊的韵律,在这寂静深夜中,空灵幽深。
“他不做铁骑刀枪把壮声冗,他不效缑山鹤唳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
这是有人在唱歌?
李国毅再次来到我身边,“这是越剧,我曾经听过,吴少爷,你小心,有人在这里。”
真的是人?
我
可不这样认为,谁大半夜会跑到坟地来唱歌?这不是闲得慌吗?
声音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的,我和李国毅对视一眼,同时朝着那边走去。
“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分明是伯劳飞燕各西东……”
歌声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近。
一道白色的倩影坐在石台上,长发及腰,随风而动,她的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感怀一曲断肠夜,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声音戛然而止。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前两步便停下,远远的问道:“姑娘,你是……”
女人缓缓转过头,一张苍白的脸上,五官清秀,她微微一笑,“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此人的长相很漂亮,我隐约间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女人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的脚结结实实的踩在地上,身后还有影子,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是人就好。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
“我叫王佳,我一直都在等你们。”
她伸出手,一双手在灯光下泛着惨白色,脸上还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走
,这么晚了,我带你去我家。”
王佳……王佳……
我身子一颤,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