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道长病重厉害,却还为我占卜一卦,恐怕他走的这么急促,便跟此事有关。
我看向第一句,受我父亲所托?
难不成,现在的事情,我爹都已经预料到了?
想到他的尸体不知所踪,我心中又是一阵急切。
但是看到最后的标记,显然云海道长务必要让我停留七日时间。
至于死劫又是从何而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思虑良久,方才将信合上。
走出厢房,外面几名道长急匆匆走过。
一名小道长等在此处,见我出来,立刻上前,“吴施主,长啸师兄吩咐下来,如果你出来的话,让我带你速速赶往大殿!”
“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仙逝,需要在第二日敲响丧钟一百零八下,马上就要到丧钟开启之时,凡是所有外人,都需去往大殿进行观礼,为师父一同祈福!”
听闻此言,我立刻跟上小道长来到大殿。
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人在这里,都是陌生面孔,他们全都是受了长啸的邀请,前来此处参加葬礼。
我跪坐在地上的蒲团,左右两侧,一男一女,年纪均在四十岁
往上。
两人同一时间朝我看来,眼神说不出的冰冷。
丧钟还没开启,旁边的女人倒是先开了口,“你就是吴长生的儿子?”
“没错,请问您是哪位?”
“我乃长央道姑!”
“不知长央道姑为何对我敌意这么大?”
一会丧钟开启,不宜交谈,我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女人面相平庸,并不刻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吴长生的儿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上带了这么重的煞气,该不会是刚杀了人吧?”
我身上的煞气是前两日在那个村子里沾染上的,到了现在也没有清理干净。
我不知道这名道姑为何对我敌意这么重。
不过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已经转了过来,纷纷看向我们所在的地方。
“我想这位前辈你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吴长生敢杀人,有什么样的爹就什么样的儿子!”
她突然站起身,面向众人,“吴长生生前杀人罪,该万死!他却是选择以死逃脱,依我看,他手断良多,定然是假死逃遁,就算肉体死
亡,魂魄依然不死不灭,还有无数种办法,能够逃脱道门的制裁!从古至今父债子偿,乃是众人皆知!吴长生当年犯的错,就该让他的儿子来承担,你们说,对是不对?”
我一抬头,所有的人都在看我。
长啸跪坐在最前方,他转过头来,面色不愉,“我师父仙逝,任何人不得在此处大声喧哗,长央道长,难道你想坏了规矩吗?有任何事情还请容后再说!”
“不能容后再讲,万一让他跑了呢!诸位,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到底要不要拿下他?”
说完,长央道姑的手,一指我的脸!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一个女人这般指责,我自然也是分万愤怒,更何况她还羞辱我的父亲!
“我父亲一辈子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做过杀人放火这样的事!况且我父亲的魂魄如今就在地府里,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走阴去瞧瞧!”
长央道姑冷哼一声,“你明明知道现在会走阴的人不多,况且我们只能走到酆都城外,进去之后危险众多,你其心可诛!”
长央道长看着我的眼神之中满是怨恨,声音刺耳。
长啸从蒲团上站起身,快步来到她面前,“既然你不是诚心实意
来参加师父的葬礼,那你可以出去了!这里不欢迎你!”
长央道姑看向长啸,“你的意思是,你想保他,你保得住吗?”
我旁边的另外一个男人站起身,“没错,你保不住!”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参加云海道长的葬礼,而是来找我的麻烦。
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选择在此刻发难。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就连长啸也没有办法镇住场面,他只能再次以云海道长仙逝,企图让他们安静下来,但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场上大多数的人,都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我也不会客气,“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杀了人,又说要父债子偿,那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的麻烦?你们看中的该不会不是我的罪过,而是我身上的抬棺术吧?”
此话一出,长央道姑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她微微抬头,脖子一梗,“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吴家这样吗?”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我吴家至少敢作敢当,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往别人的脑袋顶上扣
帽子,更不会污蔑他们杀人,按照道门的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父亲生前犯下的罪孽,你们为何不去找他的麻烦,说啊!为何?”
面对我的逼问,长央道姑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正在犹豫,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反倒是旁边的男人接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