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瞳孔微微颤抖,整个身子如同遭受雷击一般摇摇欲坠。
“你们,你们当真不肯成全我吗?”
这话语之中满是愤恨暴戾之气,看这架势男子并无悔恨之意。
李然犀嘴角微扬,一把朱砂遍洒了下去。
那只黑猫骤然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上鬼气缭绕,一双猩红之眼也渐渐退去。
“不!”
男子大喊一声,也不顾那香灰阻拦,大踏步的闯了进来。
可他的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跨过那香灰之时,居然有那么几次溃散之意。
随后便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一直坐在旁边的徐念此刻张大了嘴巴,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那摔在地上的男子腰部以下全然消失,身上黑气缭绕散发出阵阵恶臭。
李然犀微微蹙眉:“你不是人?”
南宫泽错愕:“然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然犀走出柜台,半蹲到了男子的面前,手指凌空画出一道符篆。
金光一闪,那符篆瞬间没入男子额头之上。
男子剩下的半截身子慢慢气化,到了最后也只剩下接近于透明的身体和大量的黑气。
“看来你逆天改命已经不是一次了!这破逆天道之法,你是从
何处学来?”
男子瞬间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感叹命运不公。
“我本身便是道门之人,在生死刹那悟出此道,好像不是难事吧!”
李然犀微微颔首:“倒也的确!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那黑猫是你用来抵挡施加于你女儿身上的业果!现在黑猫身上的气息已破,你女儿必死无疑!续命之事也就无从谈起。”
很是淡然的对男子说完这番话,李然犀突然显得有些冷漠。
“今夜子时三刻,便是你一家人的大限,安心去吧!”
随后,李然犀便很是漠然的再度回到了躺椅上。
一旁的南宫泽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男子倒也是可怜人。
再说,仅仅是这男子一人的错,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同消亡不成?
“然哥!是不是要救下他老婆孩子?”
地上的男子双眼之中恍然闪现出一抹希望之色。
李然犀轻轻摇了摇扇子:“天地大道,业果加身,他逆天改命之结果便是在家人之上,这业果自然也要连同家人!”
男子眼神突变:“为什么?凭你的本事,应该可以救她们!为何如此冷血?”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
不醒悟?他们乃是被你一己私欲害死,现在业果加身你又怪得了谁?”
李然犀显然不想再管此间之事,微微眯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身子已经溃散的不成样子的男子,此刻趴在那里,双眼之中闪现过一抹悔恨之色。
南宫泽无奈,微微叹息一口便坐到了一旁。
的确,这些事情也怪不得别人。
不多时,时辰已然到了子时三刻,那男子的最后一抹魂魄总算是消散殆尽。
这是南宫泽心中唏嘘不已,这种事若是发生在自己的头上,说不定还真会想办法逆天改命,把自己的亲人给救回来。
虽说那男子只是一己私欲,但细想一下却又在伦理纲常之内,只是手段太过血腥。
微微舒了一口气,南宫泽也没有多想,起身轻手轻脚的送走了徐念父女,随后关上了店门。
“然哥!你要不要回屋里去睡?”
“不必!帮我拿个毯子过来吧!”
“唉!”
从房间里取来毯子给李然犀盖上,南宫泽干脆也不回去了,将外面的主灯关掉之后,便躺在了沙发之上。
可就在两人沉沉欲睡之时,一道悠然声音突然间传了过来。
“郎君不念红装镜,
苒香屈指入三怀,怜人多情梦楼阁……”
这声音带着戏腔不住的在耳边流转,甚至都将南宫泽惊醒,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
可转头望去,李然犀似乎对这声音毫不在意,只是躺在那里发出了微微鼾声。
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南宫泽也没有多想,便躺下身子继续入睡。
这一夜,似是漫长,却也有些磨人。
等到第二天,南宫泽正着一双惺忪睡眼,有些疑惑的走到柜台。
“然哥!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你昨夜睡得不好?还是我这的沙发不够舒服?”
南宫泽嘿嘿一笑:“哪能啊?对了,然哥,我今儿还有课!先走了!”
李然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南宫泽走了没多久,一个还原凤梅的中年男子便大踏步的走进了鉴宝斋。
这男子穿着有些邋遢,身上穿着一件如同破布一般的外套将整个身体笼罩在内。
头上戴着的斗笠也是破了好几条道。
若是仔细看去的话,便会发现这男子外套之下,居然藏着一方木盒附在背上。
而且在他的腰间还挂着各种各样
奇奇怪怪的饰品。
只是这男子走进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