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之前的清欢,必然不会介意与惟寅来一场云雨之欢,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没有吃亏。可她没有,反而冷静地站在石头上望着惟寅,看着他面色潮红紧闭双眼,紫色道袍略微有些凌乱,露出一片结实平滑的白皙胸膛来。黑发披散在地上,配着那剑眉星目,当真是秀色可餐。
跳下石头朝惟寅走过去,刚触到他的胸膛,便被他一把抓住搂进了怀里。清欢眉头一皱,惟寅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抚摸起来了。
与浑身缠绕着胭脂香气的梅傲蓉不同,清欢心性冷淡,浑身冰凉,气息纯净,对惟寅来说,真是上好的解药。他下意识想要攀附这具柔软的身体,可残存的理智让他撑开了眼睛。
怀里抱着的是个个子娇小的少女,她好嫩好小,这让惟寅非常痛苦,相比起梅傲蓉,清欢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尤其还是在他吸了妖气的情况下。被他抱在怀里的清欢只是冷淡地盯着他,那双星子一样的眼睛让惟寅浑身一震,猛地松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她的身边。
清欢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突然大步走了过来,一脚将惟寅给踢了出去,恰好让他落到身后的山泉之中。
冰冷的泉水让惟寅身上的热浪平息了些许,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清欢双手环胸站到了泉边的大石头上,雪白的裙裾随风飘扬,冷冰冰地说:“不想损了修为,就屏气凝神,心无杂念。”
惟寅虽不知她是谁,却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当下如她所言闭上了眼睛。清欢从百宝囊中掏出青玉小瓶,倒出一颗丹药来。道:“张嘴。”说完,毫不温柔地弹了过去,也不管会不会把惟寅噎死。
丹药一入口,惟寅便讶然地睁开了眼,这不是他们万剑宗的辟妖丹么?唯有老祖宗炼的出来,极其珍贵而稀少,这个少女怎会……慢着,五年前,老祖宗收了个徒弟,那个叫清欢的小女孩,算算到今年的话,大概正是这样的年纪……惟寅越想越对头,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清欢?”
见他认出了自己,清欢便不再戴着那面纱了,只是她语气仍然冷淡:“你应叫我师叔祖才对。”
惟寅眸子里温情无限,当年他便对清欢很有好感,如今又是她救了自己,自然对她不再设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祖宗许你下山了么?”
“我想下山就下山,不需要他首肯。”
初具雏形的少女美得惊人,一身清冷的气质更是令人迷醉。惟寅面对着清欢便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温柔,他对别人的时候虽好,却都保持着距离,然而在清欢面前,他完完全全像是个温柔的兄长。
见惟寅似乎还要说话,清欢赶在他开口之前道:“你还要这修为不要?若是要,便将嘴巴闭了,打坐吐纳。”
惟寅自是知道清欢的话是真的,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后,依言打坐。冰凉的泉水成功浇熄了他的欲火,辟妖丹也在慢慢缓解妖气,俊容上不正常的潮红缓缓褪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惟寅的身体便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从泉水中起身,颇有些羞赧,因为他的道袍已经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了,这让一直以来都是整齐斯文的他感到很是羞愧,尤其还是在一个少女面前,未免太过不雅。
清欢才不在意这个,她率先跳下石头,背着手往上看了看,说:“悬崖太高,只能御剑上去,你的剑掉在上面没下来。”
惟寅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清欢已经取出了飞天符,拉住了他的手,捏了个符诀,只听得耳边风声阵阵,很快两人便到了崖顶。狐妖已经魂飞魄散,地上却仍是血迹斑斑,也不知那惟仲跟梅傲蓉去了哪里。
无奈之下惟寅只有回到客栈,清欢跟在他身后,刚进客栈便看见惟仲与梅傲蓉携手从二楼走下来,见惟寅毫发无损,惟仲眼底先是掠过一抹惊讶,随后是愤怒与阴鸷,梅傲蓉则是有些心虚。清欢将他们的情绪瞧在眼里,下一秒惟仲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连忙向惟寅走来:“大师兄!大师兄原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幸得师叔祖相救,否则我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知为何,惟寅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清欢的名字。
师叔祖?
惟寅让开一步,惟仲与梅傲蓉这才看见他身后站着个身材娇小一身白色道袍的少女,先前因为惟寅身材修长,将清欢挡住,是以他们才没有看见。如今听到“师叔祖”三个字,惟仲微微瞠大了眼:“大师兄的意思是……”
“不错。”惟寅轻轻点了下头。
惟仲立刻双手抱拳行礼:“弟子惟仲,见过师叔祖。”
梅傲蓉也随之行礼。
清欢却不乐意搭理他们,在女鬼倾容的世界她嚣张习惯了,看到不喜欢的人是理都不会理一下的,这惟仲与梅傲蓉皆是包藏祸心之人,她才懒得理。
清欢的冷淡让惟寅有些哭笑不得。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惟仲与他相处的时间更久,可他的心却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只见过两次面的清欢。当下便解释道:“师叔祖性子如此,你们莫要介意。”
清欢走了两步,见惟寅没有跟上来,反而在下面跟那两人说话,便不耐烦道:“你还不跟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