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南小琳从icu走了出来,她母亲跟医院签订了自愿出院的免责协议。
医生护士送别南小琳时,眼神里满是遗憾,他们很清楚,没有医疗支撑,最多三天,南小琳就会与这个世界永别。
离开医院后,我们找了一个小小的咖啡厅,要了一个包间。
南小琳母女看着对方,都湿了眼眶。
南小琳向母亲道歉。
“妈,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南小琳的母亲不停抹泪,说不出话来。
“咳咳!”
南小琳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脸都有些发青了。
她的母亲赶紧问我。
“张老板,你不是说能让我闺女没痛苦的走完人生最后几天吗?”
我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物品。
南小琳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阴物吗?”
“是,这叫了愿灯,又叫回光返照灯,能让人在生命的最后三天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了却他们未完成的遗愿。”
我把灯放到南小琳的面前,指了指灯芯。
“你弄点血,把灯芯染成红。”
南小琳照做了,她找店家要了把水果刀,划破了自己的指尖。
鲜血溢出,南小琳在灯芯上轻轻一拈,把白色的灯芯染成了红色。
“接下来呢?”
我扭头看向南小琳的母亲。
“阿姨,你现在把这灯拿回家,放到你女儿卧室的床头柜上,倒一点蜡油,然后把它点燃。”
南小琳催促道。
“妈,你快回去吧,我想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
南小琳的母亲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目送妇人离开后,我问南小琳。
“你跟妈妈有矛盾吗?”
南小琳有些错愕的问我。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南小琳的表现倒不明显,但我在她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里,看到了抗拒。
她叹了口气,向我讲述道。
“我三岁那年,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我母亲带着我改嫁,我的后爸是离异再婚,带着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
后爸不喜欢我,平日里一句话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看他有气,可又拿他无可奈何,就经常把气
撒在了他儿子身上,小时候,我经常把弟弟打的哇哇大哭。
每次弟弟向大人告状,我都逃不了一顿毒打,但打我的不是后爸,而是我的亲妈。
她打的可狠了,有一次打的我屁股都着不了床。
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对弟弟比对我还好,不管是零食还是新衣服,都先给弟弟买,最后才轮到我,好像弟弟才是她亲生的一样。
我心理不平衡,就找她吵,一吵就吵了这么多年。”
说着说着,南小琳眼泪开始往下掉。
我问她。
“听你母亲说,你喝药是因为钱的原因?”
“嗯。”
“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不是,我是想创业。”
南小琳用力捏
着自己的手指。
“我学习成绩不好,没能考上大学,可为又非常渴望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家。
我想搬出去住,可我又没有收入维持生活,思来想去,我决定开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投资不高,差不多三万块钱,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妈妈,想向她借一点钱。
我知道她有钱,她这些年赚的钱,有一部分私藏了起来,连我后爸都不知道,我见过那张银行卡,差不多有十万块。
可妈妈她不借给我,她让我务实一点,找个厂子上班,等再大一大,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被她气的发抖,说给她打欠条,但她还是不借,我一冲动,就把后爸买来除草的农药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