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说的舅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白大柱。
这人我印象挺深刻,上次办白建民丧事时,我还跟他起过矛盾。
“他怎么了?”我面色冷淡问她。
听到我问她,白一一跟我讲了她舅舅发生的事情。
前不久,白大柱接了一桩丧事。
丧事主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离江县很远的镇子,叫响水镇。
这桩丧事结束后,白大柱就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她觉得白大柱恐怕是撞邪了,所以才想让我去看看她舅舅。
因为我帮白家找到了害人的凶手,通过这事,她认为我肯定能解决白大柱的事。
我听完不由苦笑起来,这白大小姐可真看得起我。
没想到她还挺善良,为了自己家人竟然求到我这来。
既然她给钱,我也暂时放下先前那些,对白大柱不好的映像,打算跟他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白一一将我带到一间病房里。
病房里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有四五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这些人应该是白大柱的老婆孩子,看见他生了这么多孩子,我有些惊讶。
都快进入21世纪了,白大柱怎么还生这么多孩子?
虽然他家住在农村,可现在大部分农村人,也就生两三个小孩。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穷越爱生孩子,以为生得多,可以靠孩子翻身。
殊不知,只是给下一代增加压力罢了。
从这事,我对白大柱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白一一温和地对白大柱老婆说:“舅妈,别哭了,我找人来帮舅舅看事了。”
白大柱老婆轻轻应了声,给我让了条道出来。
我走上前去,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大柱。
他面色青白,额头上时不时冒出冷汗,眉头紧皱,嘴唇发黑。
从他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正处于痛苦中。
“医生怎么说?”
我扭头看着白一一,问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医生说身体没出什么毛病,就是人一直在昏迷,醒不过来。”
听到这番解释,很明显,白大柱可能真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缠上他的东西,很可能跟那场丧事有关。
来之前,白一一跟我说过,白大柱是从丧事上回来后,身体才变成这样。
想到这,我疑惑地问白大柱的老婆:“你男人之前去响水镇办丧事,他回来后,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事情?”
白大柱的老婆冲我摇摇头,告诉我,她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既然没人知道,白大柱在响水镇发生的事情,那我只能去一趟那个地方,就是去他经手的丧事主家问一下。
考虑到这次也算出去办事,我便跟白一鸣打了个电话,让他跟我去。
其实我单纯是想蹭他的车,顺便省点车费啥的。
刚给白一鸣打完电话,白一一拉着我的胳膊,说她也想去
。
我急忙扯开她,不自在地说:“大姐,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听我这话,顿时乐了,捂着嘴笑起来:“陈三元,没想到你这么纯情,别跟我说,你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还真被她说对了,我没谈过恋爱。
不过并不是因为我是残疾人的缘故,我的那只半瞎的眼睛,看上去只是眼睛颜色不同,并不影响我的长相。
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事。
我从小到大,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当个废人。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勇敢,去面对那些我对付不了的东西。
“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帅吗?”白一一对我眨了下眼睛。
她这表情,配上她那副奇怪的面容,一点儿也不可爱,反而有些不忍直视。
我呵呵笑了两声,不敢再说什么。
她说我长得帅这事,倒不是我自恋,这还真是实话。
以前我没退学的时候,经常有女孩给我写情书什么的,但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我对女孩子,暂时还没有什么兴趣。
白一一看我的眼神里,冒着光,就像草原上的野狼,看见猎物时,那种绿幽幽的光芒。
像极了那些给我写情书的女生。我看得直犯嘀咕,这姑娘可别喜欢我,我最怕女孩子缠着我了。
可事实远没有我想象般那样美好,白一一真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们去响水镇了。
没
办法,白一鸣就这么一个妹妹,他特别宠着白一一。
那丫头红了下眼眶,他都心疼得不行,立马同意了。
我对此感到特别无奈,只好拿了些辟邪的东西,给白一一带着。
因为她身体不好,要是那地方有脏东西,肯定会缠上她。
然而,我把东西给我白一一后,她看我的眼神更亮了。
那一瞬间,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在去响水镇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麻烦。
如果白大柱撞到的脏东西,就是丧事主家的死者,那还真不好弄。